李莎沉吟了一阵，江凌所说的问题看似并不起眼，但仔细揣测推敲，的确是存在一些问题。

“古堡原本是红酒世家，三年前发生变故之后，应该会有所改变，但第一天的晚宴上，古堡就随便拿出了一大批手工轻度压榨高品质的红酒，这本就有些不太合理，假如三年前古堡已经落入冯望山的手中，以他这种地道的华夏人来说，一定会让古堡有所改变，而古堡中无论布置装点，餐饮习惯全部延续着西方风格，难免不让人生疑。”

江凌又解释了一句，李莎反驳道：“难道冯望山就不能找一个西方人来打理古堡么？好端端的古堡，就非得弄成不中不西，不伦不类的样子才合理么？”

江凌淡淡一笑说道：“这就是我说过纹身上的问题，身为狄俄尼索斯的族人，每个人身上都会有特定的纹身作为标示，家族主人会纹上酒神纹身，而其他族人也会在手臂上纹着葡萄叶和葡萄藤等标识。”

李莎点了点头说道：“这些你之前就已经说过，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很多书籍中都有相关的习俗记载，值得你在这里卖弄么？”

“我可不是为了跟你说这些。”

江凌解释道：“我的确是在古堡中很多服务人员的手臂上发现了酒神家族标示的纹身，但引起我注意的是，很多人的纹身是在近一两年才纹上的，这就说明，古堡在这一两年中还在不断地吸纳族人，同时也说明，这位古堡主人的身份根本就没有改变过，而你说的三年前发生的事情，都是些编出来的故事。”

李莎满脸的不可置信，疑惑地望着江凌，许久后半信半疑地说道：“你说？那些纹身做了多久，你能看出来？”

江凌淡淡一笑说道：“这有什么难的，对于一个做纹身的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身后的纹身应该做了十年，西方大多成年礼是十六岁，算起来，你这个差不多就是那时候纹上去的，和你现在的年龄也差不多吻合。”

李莎脸上的表情一滞，一时间哑口无言，说不出话来。

既然说到这个份上，江凌也不愿再有什么保留，随后说道：“谎言终归是谎言，说多了总会露出破绽，你还跟我说过，三个月前楚医生在这里见过乔寅，你说你认识乔寅戴着的那张面具，可能你自己还不清楚，乔寅一个多月前脸上才受的伤，之前哪来的那块面具？”

李莎的神情突然黯淡下来，原以为自己小心谨慎步步为营，并没有露出明显的破绽，这会听江凌将前后解释一遍这才清楚自己早已是漏洞百出，完全成为了一个笑话。

“你究竟是什么人？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做这些害人的事情？”

江凌突然将话锋一转，询问了一句，他虽然对李莎没有半点了解，但总觉得对方并不像乔寅那边丧心病狂，虽然所说的大多都是谎话，但之前在大厅之中，冯望山掏出手枪，但李莎从人群中跑出，拦在身前一幕，江凌觉得那一刻并不像是做戏。

或许留着自己另有他用，或许还有其他缘由？这些疑惑此时还萦绕在江凌心头，捉摸不定。

李莎笑了笑，毫不在意地说道：“我的身份并没有骗你，楚一灵说了，我的真名叫叶丽莎，我的确是酒神狄俄尼索斯的族人，也是这个古堡的主人，这里的毒蝙蝠都是我豢养的，我喜欢酿酒，也喜欢制毒，不过我制作的毒药却并没有拿来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