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义善表示自己平常用的东西少,再者,之前在皇宫也是住过一段日子,先前的东西是可以将就的,不需要晏瑛多破费。
“那就按照褚谋士心意来,要有什么事情就吩咐宫人们去干好了。”
这些天真把晏瑛累死,从边关回来就没有好好休息过,坐在椅子上没多一会儿就睡着了。
褚义善就坐在一旁静静喝茶。
今天天气格外地好,辉月宫院子布满了阳光,窗外养得得花也开得旺盛,在这皇宫中赢得短暂的安宁。
德喜在院里指挥宫人重新装修自己新得住所,眼前场景似乎和七年前重叠。
不过,七年前是褚义善第一次以谋士身份入往东宫。
皇上还是那位一切以利益为重的皇上,陈贵妃依旧骄奢跋扈,德喜是东宫最机灵掌事。
七年前和七年后什么都没有变,好像又都变了。
变得是褚义善,没变的是这皇宫。
还有平白冒出个晏瑛。
晏瑛和陈贵妃谈话褚义善早就听到了,褚义善好奇晏瑛是如何拒绝陈贵妃。
七年前褚义善跟随太子时入住东宫,陈贵妃也曾像今天这样找麻烦,使出各种法子想让自己离开东宫。
太子为人宅心仁厚又是太子身份,自然不好和陈贵妃起冲突,所以陈贵妃来找茬褚义善会被逼着出宫躲起来,再后来褚义善干脆住在皇宫外,省得太子要两面受气。
但没有一次想晏瑛这样。
褚义善又细细端详晏瑛外貌,她与太子晏明礼虽说是亲兄妹但两人五官气质只有二三分像,更不要说言谈举止。
晏明礼人如其名,做的一切事都在礼数范围内,从来不会越逾,熟读四书五经知晓天下所有经书诗书,是京城士子学子心中的榜样。
美中不足的是,他过于追求完美,可偏偏又是一位心肠慈悲的圣人。
他的同母胞妹晏瑛却恰恰相反,见过残肢断臂,见过鲜血横飞,可以低头,但是绝对不会妥协,尤其威胁到自己性命时,明知是自损八百伤敌一千的结果也要去做。
这兄妹俩人……
大概是环境早就他们。
睡醒的晏瑛又要和褚义善商讨第二早早朝会出现的各种问题,晏瑛则应该如何应对,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晚膳时间。
今天是褚义善第一次入住辉月宫,排场自然不会小,宫外安家派人送来贺礼,晏瑛准备了一大桌丰厚的晚宴,趁着席上艺妓盛哥载舞之时将自己准备好的厚礼呈现给褚义善。
是一双金镶玉麒麟,巴掌大小,能工巧匠把他雕刻的是栩栩如生,麒麟脖颈处鬃毛细若发丝,根根分明,迎风而顺,足尖所踏七彩祥云又是用少见玛瑙翡翠巧妙融合而成。
拿在手里掂量分量是足足,贵重之意不言其中。
“十三公主,您这礼物未免太贵重了吧。”
金镶玉麒麟身上没有拼接的痕迹,可见这是由几块黄金与翡翠玛瑙融合一起进行雕刻,倘若有一笔雕刻错,那这些黄金翡翠也就扔进火炉毁掉。
这是费事费力更费金钱工艺品,一般官宦之家是少有此物。
褚义善记得类似这种工艺品,在太子书房有一只,模样比不上他现在手里这一对儿,可那也让太子喜爱至极,且这物件只有皇家或者地位尊贵皇族才会拥有,
“不晓得该送你什么,只送黄金珠宝觉得俗气,文玩字画我又怕搞到赝品,干脆就让人去做对儿麒麟看,不知道入没入褚谋士眼。”
何止是入眼,简直是太合褚义善心意了,尊贵少有物件被呈上眼前褚义善哪能不开心。
被人所珍视感觉很不一样。
“你说东西够用不缺,我也不会照顾个人,今后你要是有什么需求直接吩咐德喜就好了,不用经过我同意。”
晏瑛这人很简单,有的东西她自己可以没有但她身边的人必须拥有,且还要最好的。
“十三公主,您这儿”
“我今后还需要你的指教,当我无意间惹到你生气,褚谋士就想想我今天送的麒麟吧气也就跟着消了吧。”
“看样公主难道经常惹人生气,连礼物都提前准备好了。”
“经常惹人生气是不假,但备下礼物你是第一位,所以主谋是看在我诚心的份上,日后可要少生点气。”
晏瑛半开玩笑说,席上马上就要人懂眼力见的人将话题引走,又是一片欢声笑语。
辉月宫有多开心,这栖凤宫就有多愤怒。
不知是不是陈贵妃敏感,她感觉今夜的风是从辉月宫方向吹来,风中带着她们得意洋洋笑声,跟一根一尺长银针一样扎在陈贵妃脑子里不停地在搅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