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二十分钟之后,护工推着靳母回来。
她见病房里只有司越越,便问:“斯年呢?”
“他出去接电话了。”
靳母点点头,而后意味深长地看着司越越,说:“刚刚,我发现身上多了针孔。我以前做过针灸,知道那小点,是针灸留下来的痕迹。但我在医院的治疗手段中,并没有针灸这一项。”
面对靳母的怀疑,司越越什么都没有说。
靳母并没有因此而绕开这个话题,反而更加直白地问:“丫头,替我针灸的人,是不是你?”
关于针灸这件事,最没办法隐瞒的人,就是靳母。
所以司越越选择了坦白:“我是会一些针灸手法,能帮人消减痛苦。没打一声招呼就在您身上扎针,是我不对。”
听了司越越的话,靳母忙握住司越越的手,语气有些激动:“是你让我从病歪歪的样子,变得现在这样,我怎么会怪你呢?你啊,可千万别再说这种话了。”
被人信任的感觉,很好。
但司越越却叹了一声,说:“可惜,我这套针法是治标不治本。但是您也别担心,斯年已经找到很有名的专家,有他在,一定能帮您成功完成手术。”
靳母笑得很开心,一点都没有为自己性命担心:“其实能看到你们来两个的感情这么好,我已经没什么遗憾了。能否痊愈,也不是那么重要的事。”
“那不行,您还没看到我们孩子出生呢。可不是每个人都像我和斯年这么好看的,难道您不好奇,我们能生出多可爱的宝宝?”
让司越越这样一说,靳母还是蛮好奇的。
她抬手摸着司越越的脸颊,笑着说:“我会努力活下去的。”
随着靳母的动作,司越越看到她手臂上的针孔。
针孔很小,半个小时就可以消失得差不多。
但如果让某人在针孔消失之前发现了什么,肯定会横生枝节。
司越越不想那种事情发生,便与靳母商量着:“针灸的事,请别告诉斯年,好不好?”
“为什么?”
“因为……我太优秀了,怕他自卑。”司越越不能将真话告诉给靳母,只能随便编了个理由。
谁知,就是这样一句玩笑话,却让靳母赞同地点头:“在你面前,他是很容易自卑。”
这让司越越有点傻眼,忙摆着手,解释道:“我开玩笑的,您别当真。”
“我并不觉得这是玩笑话,你这么优秀的女孩,理由找个疼你、宠你,家世又单纯的丈夫。”
反看靳斯年,不会哄人开心,家里的烦心事还多,怎么想,都拖累了司越越。
司越越能感觉到靳母的失落,这让她十分后悔,觉得她不应该说那句玩笑话的。
就在司越越懊恼的时候,靳母捏了捏她的手,承诺道:“你放心,这件事我会替你保密的。”
靳母的体贴,让司越越扬起一抹笑意。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体己话,靳斯年推门走进来。
他能感受到母亲和妻子之间的和睦,说说笑笑,好像一对真母女。
反倒是他进来之后,两个人很有默契地闭上口。
这让靳斯年有点郁闷。
他本来是想和司越越商量点事情的,但现在他没了商量的心情,而是选择用很直接的语气,命令道:“我要回家一趟,你和我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