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时念率先发难,情绪有些许因为窘迫而爆发的意味:“你干什么?说话就说话,干嘛忽然”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摩擦着她巴掌大的脸颊,带着一点克制的隐忍,低沉地说道:“问你说完没有,就是要吻你。”
“谁能理解你这么复杂的脑回路啊?”许时念面红耳赤地吼道。
宋则之的唇齿间溢出浅浅的笑声:“下回就知道了。”
“谁要下回啊?”
宋则之:“那我要。”
许时念:“”哼。
被宋则之半拉半拖着拽上车,许时念才瓮声瓮气地开口质问:“现在不生气了吧?”
“我有生气吗?”
“呵。宋导真是好厚的脸皮呢!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情,还不承认?”
“不知道你说什么。”
“早知道我不来了,反正你也没生气。”
宋则之微微侧过脑袋,轻飘飘地问道:“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她的理智可没离家出走,好不容易哄好了这个小心眼的男人,自然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前功尽弃。
她扬眉浅笑道:“像宋导这种睿智聪明的人当然不会信一些无脑谣言,怎么可能会去计较呢?是吧?”
宋则之面不改色地发动车子,嘀咕了一句:“也不尽是无脑谣言。”
许时念差点破功大笑,大名鼎鼎的宋导在吃醋这种男人通病上,表现得一样幼稚。
一夜没睡,神经又紧绷了这么久的许时念,在车子离开管家不久就闭着眼睛睡过去了。
宋则之微不可闻地皱了皱眉,早上见她就一脸疲态憔悴,现在这快速入睡的姿态,更证明了昨天的除夕夜,她肯定没休息好。
一股不可名状的心疼在胸腔流窜不止。
春节在家休息了三天,许时念过得醉生梦死,每天睡到自然醒,还有一位厨艺精湛的名导给她准备三餐,无聊就在影音室看看电影。
日子非常惬意。
初四的时候,各大门店开始营业了,许时念就想着去买个新手机,顺便补张卡。
她在衣帽间换衣服的时候,宋则之也换下了居家服。
许时念:“你也要出门?”
宋则之:“陪你。”
简单的两个字让许时念的脸颊蓦地红起来,然后又迅速地低垂脑袋,低声说道:“那你可得伪装好了,免得被人认出来。”
两个人一起出了门,许时念还有点如置梦境的错觉,这算是他们结婚以来第一次逛街。
她的好心情也感染了宋则之,整个人透着一股轻松慵懒。
进了手机店,许时念很有目标性地挑了部白色的水果手机,目光又注意到旁边的黑色手机,状似无意地问宋则之:“你有没有考虑换手机?”
宋则之:“?”
“门口写着促销活动,买两部打折。”
“打对折吗?”
许时念:“你想得倒美,98折。”
宋则之出声嘲讽道:“许老师,你从小是不是只听语文课,不听数学课的啊?这笔账算得我怎么不明白了?”
许时念愠怒地红了脸,狗男人不配跟她拥有情侣款。
她让营业员给她拿了部白色手机,等待付款的时候,又见宋则之拿着一部黑色手机放到收银台上,俯首问她:“是不是这部?”
许时念的嘴角蓦地翘起来,马上又装作不在意的模样轻嗤道:“这多破费啊!”
宋则之瞟她一眼:“得了便宜还卖乖。”
许时念扬了扬眉梢,不乐意憋着。
办好以后,许时念又记起一事,有些羞涩地问营业员:“就是我之前的那部手机完全烧毁了,可是里面有很多照片,你们有没有办法复原啊?那部手机我还保留着。”
“你有备份吗?”
“不知道。”
“账号密码有吗?我这边帮你登陆同步一下。”
许时念顿时喜上眉梢:“就是说能恢复是吗?”
“不一定,如果你的账号平时有自动备份的话,可以帮你同步过来。”
她手机的照片基本上都是宋则之,还有赤身裸体的,虽然不至于像人人皆知的那个门尺度大,可也不好给外人看。
许时念笑着说道:“不然你把方法交给我,我自己回去操作。”
营业员微垂眉眼,低笑道:“可以的。”
从门店里出来,许时念忍不住转头又看了看,轻声问宋则之:“那个营业员最后看我的那眼是什么意思?”
宋则之的手勾住许时念的肩膀,将她揽在怀中,嘴唇贴着她的耳畔,低哑地说道:“大概觉得你的照片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许时念的耳朵迅速地红起来,支支吾吾地辩解道:“哪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我又没什么怪癖。”
“办法我刚才也记住了,回去帮你弄,顺便证明你的确没有怪癖。”
许时念立马拒绝:“不不不,你这么忙,这点小事就不劳你费心了。”
“不,我很闲。”
许时念欲哭无泪。
有种衣服一件一件被脱掉的羞耻感。
回到家,许时念还是不死心地跟宋则之打着商量:“孔子有云自食其力才是美德,这件事我力所能及。”
“孔子说的?”
许时念心虚地点头:“孔圣人的话绝对没错。”
“那我更要帮你弄了,帮老婆分担事务才是美德。”
“谁说的?”
“孔子。”
许时念:“这么造谣孔子,你的心不会痛吗?”
“不会。”
许时念:“”她的心好痛。
电脑开机后,宋则之开口问:“账号密码。”
许时念抿着唇不想说,宋则之随便试了下就成功了。
许时念无比惊讶:“为什么你会知道?”
宋则之抬眸盯着她,勾唇浅笑:“原来许老师喜欢拿我名字缩写跟生日当密码。”
许时念被噎了下,头脑风暴运转,然后脱口而出:“这样不容易被盗号。”
宋则之笑而不语。
许时念闭上眼睛,好像找地缝钻。
上回宋则之只是匆匆地看了她的相册,这次耐性十足,一张张照片导出来的时候,他的视线总会若有似无地在她身上瞥过。
羞耻!简直是人生中的奇耻大辱啊!
宋则之:“下回可以光明正大地拍我。”
许时念低如蚊呐地回道:“再也不拍了。”
宋则之:“不,你会的,不然你怎么留在太太群里收集资源啊?”
揭人疮疤忒不要脸了,想哭。
照片太多,需要的时间不少,宋则之便开始低头捣弄自己的新手机。
然后许时念惊讶就发现宋则之发了条朋友圈。
宋导:新手机。照片
怎么有种暗戳戳秀的意味?
许时念故意靠近宋则之,想出声嘲笑他,但是她刚轻启嘴唇,就听见宋则之戏谑地问道:“想索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