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期限到贺章年又一次找上了许时念。
而且是直接找到了家里来,让她有种被债主上门讨债的错觉。
许时念本想装作不在家的样子,可是想也知道贺章年没这么好糊弄。
与其跟他玩这种小把戏不如坦然地面对,好送走这尊大佛。
想起上回他在酒店嫌弃咖啡的模样许时念只给他倒了一杯温水反正以她家里的平民东西来看,他这种富家子弟也看不上。
贺章年看了眼清澈的白水,淡笑道:“你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不请自来的其实也算不上客人吧。”许时念小声嘀咕道。
“你对我的敌意好像挺重的。”贺章年好整以暇地说道他拿起那杯温水喝了大半口,又补了一句“像老母鸡护着小鸡。”
什么破比喻听了不怎么高兴。
许时念虚假地扯了扯嘴角:“可能是你的错觉。”
贺章年:“你知道上回跟我说话这么不客气的人是什么下场吗?”
许时念的心脏蓦地瑟缩了几分,小心翼翼地试探道:“被抬上山了还是被扔下海了?”
“你是不是对我的职业有什么误解?我不是。”
“那就行。”许时念心安下来。
贺章年:“他只能去表演哑剧了。”
许时念立刻捂住自己的嘴巴,闷声嘀咕:“看来是你对自己的职业有所误解。”
贺章年姿态很放松,脸上也难得有一丝笑意“上回跟你说的事情你考虑清楚没?”
“贺总你真的问错人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本来也不指望你。”
有点生气呢。既然如此干嘛之前还吓唬她?
贺章年玩转着手上的打火机,薄唇轻勾。
从这个角度望过去许时念竟然觉得他跟宋则之有一点点像。
她蓦地瞪圆了双眼,这种下意识的关联让她能浮想出很多不得了的故事。
贺章年突然点燃了打火机,带着斑斓光泽的火焰仿佛在舞动跳跃,让许时念的情绪迅速地绷紧。
贺章年轻笑道:“不如我来跟你说说宋则之以前的事情吧,想听吗?”
这人好阴险狡诈啊!
现在的每个字都像在挑拨离间。
她看他根本就知道她对宋则之了解甚少几天前来假模假样地来问她,现在又一副“我知道很多宋则之的事情哦,来问吧”的样子,将她当猴子耍吗?
让人真是生气呢!
不过气归气,许时念依然莞尔一笑:“不必了,我比你会编故事。”
笑话,她编故事的能力在圈内还是有一定知名度的。
贺章年始终是那副从容不变的姿态,不疾不徐地说道:“我觉得你是不可能从宋则之嘴里得知他的过去了,而从我嘴里说出去的会是最接近真相的部分,你确定不听?错过了就没有了。”
怪不得康氏集团会有今天,怪不得康世影业能雄霸多年,就这样的奸商,谁能从他身上讨到好处啊?
字字透着诱惑,明知道可能是陷阱,还是有让人放手一搏的冲动。
许时念自认不是对手,懒得跟他斡旋,正色说道:“最接近真相的部分也就是说掺了假的,不听也罢。贺总,我不知道你找我是出于什么目的,但是既然你从我这里得不到想要的信息,那么好走不送。”
贺章年那双沉淀着睿智的眼睛望向许时念,慵懒地说道:“我们会再见的。”
好烦哦。谁要见你啊?
送走了贺章年,许时念仿佛流失了所有的力气,蜷缩在沙发角度里。
他有句话说得其实没错,想从宋则之嘴里得知他过去的事情,真的不大可能。
从两人某个角度相似的外貌,以为贺章年那若有似无的暗示来看,许时念有个大胆假设
宋则之跟贺家肯定有某种程度上的关联。
许时念将贺章年登门拜访的事情告诉了宋则之,他这次并没有什么过度的反应,只是轻轻地嗯了声表示知道了。
她几次三番想要开口询问都忍住了,因为她其实懂得有些事不想道于别人的心情。
贺章年离开宁城后,宁城的一切并未有什么改变。
宋则之一如既往,许时念也只能粉饰太平,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五月份的时候,两个剧组都开机了。
这消息一出,两部电影不免又被人拿来做比较,其实许时念并不觉得有什么可比之处。
仙尘泪是仙魔题材,更偏重感情方面的故事,前期会比较搞笑,后期则会煽情一些。
而迷途是缉毒题材,完完全全的正剧,偏重社会正义,人物的英雄行径,考验演技。
可是各大营销号从班底开始分析,已经给两部才开机的电影打了各自的分数。
自然仙尘泪完败。
一众卡司除了导演跟许时念,剩下的都是叫不上号的人物,简弘亦虽然粉丝不少,但并不出圈。
而迷途就不同了,除了宋则之跟冯芷舒,演员、编剧都是大荧幕常客,实力干将。
看得出冯芷舒回归国内之作是经过千挑万选的。
大部分人都在唱衰仙尘泪,觉得它就是古偶剧搬上了大荧幕,烂片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