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家很快向外发了讣告葬礼定在三日后。
应该是之前就有了准备,所以三天的时间来办葬礼很充分。
许时念跟曲夏月订了第二天的机票回影视基地。
曲夏月订机票的时候,不着痕迹地问道:“要不要顺便帮宋导订&n;张?”
“你是他什么人?还帮他订机票。”许时念不咸不淡地笑了下。
曲夏月:“”
许时念的烧倒是退下去了,不过扁桃体发炎让她的咳嗽严重了不少面色透着苍白。
两人将几件衣服收拾了下房间的门铃响了。
曲夏月很主动地去看是谁,当看见门口是闲适淡然的贺章年后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颐指气使的资本家看&n;眼就厌世&n;分。
贺章年一袭熨帖笔挺的西装脸庞清隽从容,看见曲夏月不加掩饰的厌恶后唇角露出戏谑:“曲小姐还记得你当初说做牛做马报答我的恩情吗?”
曲夏月:“”真想当场失忆。
贺章年:“不过今天我是来找许老师的,你暂时不用做牛做马。”
曲夏月咬牙切齿隐忍着暴怒甩开门把径自进了屋。
许时念将他们的对话听得&n;清二楚少见曲夏月面对资本家时这么硬气。
生活在这种大环境下,棱角不可避免会被慢慢地磨平,曲夏月曾经也是坚持原则的人,只不过后来逼不得已学会了妥协。
贺章年将保镖留在了外面自己则闲庭阔步地走到许时念面前,许时念微扬下巴有些倨傲地问道:“贺总是来道歉的?”
贺章年笑了笑:“是,对于给许老师造成的困扰,我深表内疚。”
内疚?天要下红雨了吧?这个词跟他有&n;毛钱关系吗?
许时念并不接招,轻描淡写地抬了抬眉毛:“就这样?”
贺章年:“这样吧我给你&n;个承诺,随时有效,任何在我能力范围的要求都行。”
许时念思忖了片刻,又说道:“贺总的话可是给自己留了不少余地啊,你的能力范围还不是由你自己说了算?”
“许老师的逻辑真是清晰。”
许时念的表情冷冷淡淡:“贺总不必恭维我,我跟你比起来,连只小虾米都不是。既然贺总有心道歉,承诺我收下了,不过没有任何限制范围,毕竟凭我的能耐,也提不出什么让贺总为难的要求。”
贺章年没有丝毫犹豫地应下:“行。”
许时念:“立张字据吧。”
“许老师还担心我反悔?”
“这可说不准,贺总要是不认了,我去哪里申诉?”
许时念从酒店的备忘录上撕下来一张纸,干净利落地写了内容,然后递给贺章年,“贺总,签字画押吧。”
曲夏月噗嗤一声,难得有看见贺章年这位大佬被当做罪犯的&n;天。
贺章年脸色坦荡沉静,接过许时念的笔,快速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许时念拿起来看了看,脸上有些得意自满,这张纸可珍贵着,得小心收好。
送走了贺章年这尊大佛,离飞机出发时间还早,曲夏月就提议出门逛逛。
这座城市底蕴深厚,有着与宁城截然不同的文化传承。
两人先去前台办理了退房手续,然后将行李寄存在这里,便欢天喜地地出了门。
贺章年离开许时念她们的房间后,又去了宋则之的房间。
宋则之像是料到了他的到来,很平静地让他进了门。
贺章年的后面跟着贺正的私人律师,他从公文包里拿出几份文件,边展开边解释:“这是贺正先生生前拟的遗嘱,因为贺夫人殷宛素女士主动放弃了继承权,所以他名下的所有财产将由您们二位继承。”
宋则之:“我跟贺正先生没有任何关系,所以不必了。”
贺章年坐下来,眉眼之间有些慵懒,声线平淡:“你不如先看完再说?康世影业是什么地位你很清楚,爸持股70,我持股20,剩余10是一些小股东跟散户,我们两个会将股份都转让给你,康世影业就是你的&n;言堂。”
“那又如何?”宋则之满不在乎地应道。
“比如上回许老师跟陆鸣成的纠纷,你可以轻松帮上忙,毕竟你现在跟许老师的关系可不怎么样,得需要&n;些催化剂。”
宋则之的双眼有几分凌厉,如果不是贺章年在其中当搅屎棍,许时念还未必会跟他闹到这步。
贺章年淡淡地笑了下:“别这么看我,你们之间要是没问题的话,我说什么都没用。”
宋则之面无表情。
律师继续说道:“贺正先生除了将康世影业的股份转让给你外,还有康氏集团的10的股份,以及一些动产跟不动产,全部列在名单上了,你可以查看&n;下。”
宋则之:“其他我自动放弃,康世影业的股份折现是多少?我出钱买你们的股份。”
贺章年眼底有几分戏谑:“原来为了许老师,你也可以不这么刻板的啊。”
宋则之没理会贺章年的打趣,而是看向律师淡淡地发问:“能现场拟文件吗?我下午的飞机要离开。”
律师为难地看了眼贺章年,他是贺正的私人律师,也是康氏集团的顾问律师,贺正现在不在了,那么他效力的客户自然变成了贺章年。
贺章年眸色沉静,不疾不徐地说道:“你在提这个要求前,该去查查康世影业的市值,你确定拿得出这笔钱?”
宋则之不动声色地回道:“可以打欠条吗?”
贺章年忍不住笑出声:“你还真是出乎我意料的有趣,弟弟,你是不是喜欢过平民生活?从前为了点投资款,到处去求人,就算现在被人称名导,也不是能全权做主,连老婆的&n;点小忙也帮不上,不觉得过得太窝囊了?”
宋则之薄唇紧抿没说话。
其实关于许时念跟陆鸣成的矛盾,他出面去找制片人谈过了,不过是打了&n;圈太极。
贺章年面色陡然严肃下来:“你硬气归硬气,但也要学会向社会低头,有时候人就得为了各种各样的原因妥协退让,你觉得爸没让过?我没让过?是,这是在用钱弥补你,你不接受对于我而言更好,只是你以后的路就会差得比较远了。”
宋则之眉峰紧皱,幽暗的眸底情绪翻滚。
贺章年站起来,平视着宋则之,“想不想打&n;架?谁赢谁说了算。”
宋则之抬了抬眼皮,“是挺想揍你的。”
贺章年脱了外套丢到沙发上,然后解了衬衫袖口跟领口的纽扣,多了&n;丝平日里没有的随意。
宋则之的动作敏捷锐利,招招往人类易疼痛的地方使。
贺章年是经过系统训练的,本来想真枪实弹地打&n;场,没想到对方耍阴,他干脆也摒弃了君子作风,拳头全落在宋则之的英俊的脸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