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是许时念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地看宋则之导戏。
严厉苛刻。
是她完全没见过的样子。
一个下午过去了许时念还意犹未尽。
她现在大概就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的状态,宋则之如同一位良师,在他身旁获益良多。
打板收工后,许时念才发现江莘苒这个叛徒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剩她一个人尴尬地留在别人的剧组。
于是马上发微信狠狠地怒骂了一顿。
宋则之边收拾东西边不着痕迹地跟许时念说道:“晚上一起吃饭?”
看吧看吧她果然猜对了她出现在迷途剧组就会给他错误的信号。
许时念微抬下巴摆出冷艳高贵的姿态:“我今天纯粹是来交流经验的没有别的想法。”
宋则之用一副看破不说破的神态望着她,低沉地笑道:“是,是我有别的想法。”
这么直白?
许时念微垂脑袋感觉脸上有灼烧的趋势。
宋则之又向许时念凑近了几分溢出来的嗓音想是被砂纸磨过有些粗砺:“晚上六点,我房间。”
许时念嗖地抬眸清澈的鹿眼像是受到了惊讶般,满满都是慌张,“你要干嘛?”
像是得到了意料中的反应,宋则之唇角的笑意缓缓蔓延,“吃饭。”
“吃饭干嘛要去你房间?”
“你不怕被拍的话我没关系。”
忘记了他腥风血雨的体质走哪都被拍。
晚上六点整。
宋则之正准备按许时念房间的门铃时,门从里面打开了。
看得出她是精心打扮了一番宋则之以前不会多注意这些细节可是现在眼睛能自动捕捉到。
许时念天生肤质莹白今天只擦了一层薄薄的粉底,提亮了肤色,却一点妆容感都没有。
编发慵懒不失漂亮搭配简约时尚的长款耳环,看上去精致娇艳。
许时念被宋则之炙热的视线看得有些热意,眨动了下浓密的睫毛,没好气地说道:“你看够没?”
宋则之握住许时念柔软无骨般的手,霸道得不容拒绝,牵着她去了自己的房间。
许时念的心跳紊乱不堪,瞧她这点出息,什么亲密的事情没干过,牵个小手而已,紧张个屁。
不过宋则之进退有度,等两人进了房间,他就立刻放开了许时念。
房间里的气氛恰到好处,无论是灯光的把控还是装饰物的数量,会让人产生一种浪漫用餐的氛围。
宋则之绅士地拉开凳子,许时念先行落了座,然后他坐到对面。
橘色的灯光落在宋则之的眸底,仿佛有一股缱绻的意味流淌其中。
对上他这种直白不加掩饰的目光,许时念一时半会儿说不出话来,她故作沉稳地撩了下头发,思索着该如何化解此刻的沉默。
没想到宋则之先开口了,“今天这顿是我自己弄的,你需要挑挑刺吗?”
他的声音很平静,又好像有一点点紧张。
许时念忍不住笑了:“没见过有人主动提出让人挑毛病的。”
“你不经常嫌弃我吗?”宋则之的语气带了一点埋怨。
“那你以前的确很让人嫌弃啊!”许时念下意识地反呛。
这种熟悉的斗嘴方式就像回到了两人谈离婚前的状态,轻松随便。
宋则之依然直勾勾地望着许时念,声线微哑:“那你说说今天还有哪里需要改进。”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以前起点太低,今天这房间布置得还真挑不出什么毛病。
许时念巡了一圈,轻嗤道:“我算是知道你以前对我有多不上心了。”
宋则之:“”
许时念偷瞄了一眼宋则之,接着数落:“我看你今天随随便便弄了下,还算可以嘛,这是不是间接衬托了之前你是多没诚意啊?”
宋则之:“吃吧,不然要凉了。”
许时念忍住笑意,既然挑不出今天的毛病,那么就说说昨天的他有多糟糕吧,分不能给太满,得让他有继续加油的空间。
西餐的氛围是安静中透着缱绻,话不多,但是眼神交流不少。
确切地说是宋则之光明正大地看许时念,而她偷瞄被逮住,于是也不再藏着掖着
就是看你。
宋则之往许时念的酒杯中倒了香槟,“酒精度数很低,你应该没问题吧?”
许时念托腮凝视着宋则之,“宋导,孤男寡女独处,对着一个喝酒会脱衣服的异性劝酒,你居心叵测哦。”
宋则之眸色沉静内敛,溢出来的嗓音不带一丝起伏:“我又不是没看过。”
不是没看过什么?不是没看过她脱衣服?还是不是没看过她脱完衣服后的状态?
许时念的脸颊浮上娇嗔:“所以是说你一点都不稀罕是吧?”
宋则之抬眸,幽深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许时念,“我稀罕啊,你脱吗?”
许时念:“”
“脱吗?”宋则之又问了一遍,这次声线沉哑了些许。
“你有病!当然不脱了啊!”许时念的语气有些气急败坏。
他们现在是什么关系?是闹离婚的夫妇!脱什么衣服?
宋则之略显遗憾地喟叹了一声,然后将许时念面前的香槟取走,一饮而尽。
许时念:“”
狗男人,还挺记仇。
香槟注入酒杯的气泡声,仿佛在许时念的味蕾上跳舞般,轻易挑起了她跃跃欲试的念头。
喝一杯应该不至于脱衣服吧?
许时念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指,握住了盛着晶莹剔透香槟的酒杯,宋则之揶揄地瞥她一眼,许时念平淡地解释:“我是担心你一个人没气氛,陪你喝一杯。”
宋则之:“那我该说声谢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