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齐齐施礼。
张柬之道:“诸位能于数千学子中脱颖而出,皆栋梁之材,而今朝廷正值用人之际,还望诸位勿要懈怠,于两个月后的府试中再传捷报,以一身学业报效朝廷!”
“谨遵堂尊教诲!”
哪怕在场的绝大多数都知道自己考不中秀才,却仍是被张柬之寥寥数语说的心潮澎湃,再次施礼。
“嗯”
张柬之捋了捋胡须,锐利的目光在各人身上一一掠来,便道:“来人!”
“是,老爷!”
长随奉上托盘,盘里放有童生衣冠一套,书凭一份。
“陈子昂!”
张柬之微笑着唤道。
“学生在!”
陈子昂躬身一礼,有吏员取了书凭与衣冠给他。
张柬之又道:“去后堂换上罢。”
“是!”
陈子昂捧着衣冠去了后面。
“萧业!”
“史进!”
“陆文!”
各人依次领了衣冠书凭,迫不急待的去后面更衣,毕竟这不仅仅是报考生员的资格,也是身份的象征,学子的衣衫不能随便乱穿,有对应的衣冠。
童生是白衫黑领,青绳系腰,头戴幞巾,而平民百姓虽然不禁止穿绫罗绸缎,可如果穿了功名衣衫,一经发现,杖责三十。
同时,对于绝大部分的童生来说,这套衣衫和书凭更是安身立命的证明。
大唐前期,政治尚算清明,并没有形成如宋明那样的皂吏世家,吏员多由童生担任,不过一旦为吏,就终生不许参加科举,包括子孙两代。
有一些人考童生,就是为了混一口吏员的饭吃。
众人换过衣衫,陆陆续续出来,气质各有不同,张柬之以秘术观看文气,以萧业、陈子昂、史进与陆文最盛,尤其是萧业,文气比之秀才都不逞多让,不禁暗暗点头。
这四人都有希望中秀才,一个县能同时出四个秀才,对于他也是文教有功,考评会重重勾上一笔。
“老爷!”
班头却是凑了过来,小声道:“今日一大早,萧让父子三人乘船逃往江南啦,要不要下发海捕文书?”
“不必了!”
张柬之略一沉吟,摆了摆手:“同谋的罪名不算太大,又是未遂,抓回来无非打个几十大板,服半年劳役罢了,跑了反倒好,离了宗族便如无根的浮萍,这一生,怕是再无起色,此事便作罢,改日判萧承宗充军戌边。”
“是!”
班头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