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五行门,那是金州有名的修仙门派,创派已有千年。
对凡人来说,千年时光,实在太过悠长,那是想都不敢想的岁月。可对于修炼有成的仙人,千年岁月,也不过是弹指一挥间。
马车上,项和赶车的同时给徐贤讲一些常识。
现在应该称之为徐闲,闲公子了。
车厢之内,徐闲安静的听着。
“当年老家主,也就是闲公子的爷爷,曾结识过一位五行门的修仙之人,而且还帮过对方一个忙。那位修仙之人为报答,就给了老家主一个信物,说是将来可以引荐一位徐家子弟,前往五行门修仙问道,那时老家主的几个儿子已经过了修炼的年纪,便是去了也难有成就,所以就将这个机会留给了孙子辈的,后来徐震安掌权成了家主,这种光耀门楣的好事,自不可能让给旁人,只能是在他的几个儿子里选”
后面的项和不说,徐闲也知道。
徐震安现在只有三个儿子,小儿子才五岁,那就是只有大公子徐闲和二公子徐逸有机会,最终,拜入五行门的机会给了大公子徐闲。
自古长幼有尊,给大公子也合乎情理,但徐震安的二夫人沈若华却不是一个善茬儿,此人颇有来历,最近几年在徐家话语权也是越来越大。
按照项和说的,袭杀他们的人,十有就是沈若华这个女人派来的,其目的就是给她自己的儿子制造机会。
“沈若华这女人心狠手辣,我杀了所有的死士,她得不到回信,以为任务失败,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咱们此去五行门还有一些路程,我打算绕道而行,沿着江河走水路,虽然要多花费几天,但胜在安全。”
项和也不想继续节外生枝了。
如果再遇到杀手,而且让杀手发现了此闲公子非彼闲公子,那实情就麻烦了。
所以接下来,他不打算休息,要日夜兼程。
徐闲没有选择权,而且如果是他,也会选择项和的法子,毕竟那样最保险。
到了五行门就算是安全了。
“好在五行门里没人见过闲公子”赶着马车的项和最后一句是喃喃自语:“拜入仙门啊,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你这小乞丐,当真是运气不错。”
接下来的日子里,两人除了交流闲公子的事情,由徐贤一点一点记下之外,剩下的时间就是赶路。
徐家有钱,这一次出来也带了不少金银,到了江河水路,马车都懒得去变卖,直接雇船家赶路。
当真是日夜兼程。
绕路的好处就是真的没有再遇到麻烦,终于,第十五天的时候,他们到了金州诩提山,五行门就在此处。
至于真正的山门在哪儿,却是没人知道。
毕竟是仙门,里面的人都是来无影去无踪,可能根本就不是凡胎所能视见的。
因为腿还没好,这一路都是项和背着徐闲上山。
这日两人上到诩提山一座高山上,此处有凉亭,登高远望,风景秀丽,入眼一片磅礴山河。
“望月亭!”
徐闲抬头看了看这凉亭,上面挂着牌匾。
“就是此处。”项和将徐闲放下,解开几个扣子,从腰间取下牛皮袋灌了口水。
背着一个人上山,也就是项和这般准一流武者,换做旁人,这种崎岖山路,一个人上来都费劲,更不可能这么快。
“然后呢?”徐闲一看,此处除了一个凉亭,别无他物,更没有想象中辉煌大气的仙道山门,如果抛开这个凉亭来看,这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山头,而且还不是最高的那个。
项和摇头:“不知道,家主所言,就是要将闲公子送至这望月亭,其他的都没说,我只知道有信物,但信物是什么,我也不知道。”
言外之意,如何与仙门联络,怕是只有闲公子自己才知道,毕竟是秘密,不能说给项和这个外人知晓。
可问题是,真正的闲公子已经死了。
徐闲这一路听了太多徐家的事情,知道那个闲公子虽然只有十来岁,性子却是颇为老城,且心狠手辣,那夜对方下令杀人,眼皮都不动一下。
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心机,当然不可能将如何联系五行门修士的秘密告诉别人。
不过这么一来,却是麻烦了。
徐闲坐在石凳上,抬头打量这凉亭,心中不断的琢磨。
当务之急是找到信物。
闲公子身上的东西,他全部都查看过。除了随身带着的金银,身上的饰品,还有一柄长剑,一封写了一半的书信。项和和他说过,信物十有是那一柄长剑,因为这剑,他之前从没有见闲公子用过。
可徐闲却是将那一封写到一半的书信取了出来。
这是闲公子准备写给其父徐震安的,几百字,内容是说等他到了五行门,必然好好修炼,壮大门楣,让父亲不必担心,又闲扯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其他的就没有了,就是一封没写完的家书。书信徐闲之前看了太多遍,因为要临摹模仿对方的笔记,而这一次,徐闲打算从上面找一些蛛丝马迹。
项和也在沉思,不过他显然想不出什么法子。
时间推移,他们是正午登峰,如今日头都快落下去了,项和实在等不及了,开口道:“想不出来就先不要想了,反正有信物在手,也不急于这一时。山中入夜之后寒冷刺骨,咱们先下山,明日再来。”
显然他不认为徐闲能找到办法,毕竟,这个事情真的是无迹可寻。
只是徐闲摆了摆手,头也没抬。
“信物并非是剑,而是一首诗。”
项和愣了。
“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