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荼美男下榻的酒店结束狂欢后,几人终于回到了钦园,杨姐贴心的为两个姑娘准备了温泉SPA。
折腾了一天一夜,葵姝竟然比两天一夜没合眼的程彻还累,按摩师才摸上她的后背,她就已经趴着沉沉睡去。
直到第二日傍晚,程彻都已经和青衣用完晚饭回小院了,葵姝才幽幽转醒。
她捂着隐隐作痛的脑袋,坐在床上缓神,听见外间有细微的动静,葵姝忙出声喊道:“程彻?是你吗?”
屋外无人应答,葵姝因为刚才的噩梦对外界的异动有些敏感,她又冲外屋喊了几声还是无人应答。
葵姝心中一紧,眼中瞬间充满了恐惧和防备,她死死的盯着门口,小心的起身,掀开被褥,光着脚,蹑手蹑脚的往外屋走去,半路上还随手抄起了一个花瓶。
来到了外间,就见那张雕工精湛的紫檀长桌上放着一个精致的大托盘,上满盛放着几个盖着盖子的白瓷碗盅。
屋内空无一人,葵姝正想上前一探究竟,就听见桌下有动静,还有人处于极其痛苦的时候喉间发出的轻微呻吟声。
葵姝听见那个呻吟声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炸了出来,那声音不就是刚刚自己梦中梦见的那个怪物的声音吗?
那张长桌相当的大,此时已是天黑,屋内的主灯并没有打开,只是亮着几盏散发着柔和暖黄光的装饰小筒灯给屋内部分陈设打着光。
葵姝循着声响,小心移步靠近,她打算绕过长桌直接到桌后一探究竟。
还没等她走到桌前,桌下的阴影中忽然伸出一只黑色的脚来,葵姝被吓的尖叫一声,操起瓶子就往地上砸去。
索性那只脚收的及时,没被破碎的花瓶砸中,程彻超级不爽的声音响起:“葵姝!你个狗贼!到底想干嘛?”
程彻捏着一根木筷子,狼狈的从桌底爬起,满面的愤怒。
葵姝见是程彻而不是那个梦中的怪物,提着的心瞬间落地,她捂着胸口叹了口气抱怨道:“我说,怎么喊你也不出声啊!好歹你也答应一声啊!你知不知道,我差点让你吓死!”
在程彻的眼神警告下,葵姝终于不敢再多说半句。
“来!你过来!你给我表演一下爬进桌底,伸手捞滚到立柜下的筷子,还能怎么出声。来吧!展示!”
程彻将握在手中的木筷子扔到地上,又用脚将那筷子拨进长桌后的立柜下。
“今天,你要是捞不出来,这顿饭你就给我挖着吃!看把你给能的!”
葵姝见此情形,便有些不好意思道:“别、别啊!你这么瘦小都不好捡,就别为难我了!快让我看看,你都给我拿什么好吃的来了!”
葵姝马上转移话题,绕过地上的碎花瓶、一滩子凌乱的鲜花和水渍,趴在长桌上伸手揭开一个个碗盖。
“喔!钦园的伙食是真的好,八宝饭、灯影牛肉、一品锅,甜品是?冰糖湘莲!果然,有钱人的快乐根本想象不到啊!”
葵姝发挥吃货属性,报完菜名后,主动的拿起托盘上的勺子,舀起一瓢牛肉丝就往自己的深渊巨口里塞去。
程彻伸手将那勺子拍落,继续数落着葵姝。
“少给我装蒜!说!干嘛砸我!”
“哎呀!死刑犯还有吃饭的权利呢!我真的快饿疯了,你就让我吃一口,垫垫肚子,再审我不行么?”
葵姝起床气和饥饿过度的坏脾气一起上来了,不自觉的撒起娇来。
程彻见她那睡了一天一夜浮肿到不行,眼下还挂着暗青的臭脸,没好气的给她舀了一勺八宝饭,怼进她嘴里。
还不等葵姝嚼完,便收起勺子,催促道:“说吧!怎么回事?”
“嗯!真好吃!”葵姝伸手将挂在嘴角上的饭粒刮进嘴里,含糊不清道:“刚刚做了个噩梦!梦见有个黑衣人,我看不清他的脸面,他穿了件带帽子的夹克外套。从门缝里钻进了屋里,在咱两屋内翻找着什么。
我能看见他的举动,但是我的身体却动不了。我发现自己睡在里屋的床上,我不想他进来发现我。
可是事与愿违,他还是进来了,看到我之后,我听见他笑了!
然后,不知他从哪里找来了一个装有滚轮的板子,将我连人带被子一起放在了木板上,拖着我就往外走。
我能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挂在木板外,随着他的移动我的手被拖在地上摩擦。那种擦破皮,火辣辣的痛感太真实了!”
葵姝说着,吹了吹自己的手,又主动的伸手接过程彻手中的勺子,怕对方再阻止自己进食,她马上继续补充下去。
“然后,我被他拖着走了一路,也不知道他到底想托我去做什么?我便一路装睡,想伺机逃跑。
到了钦园的花园中,周围的障碍物和遮挡比较多,我才有所行动,那黑衣人便扑过来,死死地掐住我的脖子。
当时,我真的感觉自己快窒息了!”
葵姝伸手摸了摸自己细长的脖子,又往嘴里塞了一勺吃食,在程彻的死亡凝视下,接着说道:“他掐我,我就挣扎啊!我就叮呤咣啷一阵踢打,被子和拖我的板子都让我挣脱的散架了。
那手劲,我估摸着应该是个男的!
我觉得他真想掐死我,就伸手拉他的帽子,挖他的脸。
我还想扣他眼珠来着!
可是,那帽子下的脸,哪是正常的脸啊!我就摸到了一手湿滑!
可喜的是,我好像确实打到他眼睛了。
接着,他便惨叫一声,捂着脸倒在地上开始哀嚎起来。
我本来起身就想跑来着,也不知哪根筋不对,还回头看了一眼。
我看见那个人居然没有皮,比上学时候画过的人体肌肉群组图还诡异!
我能看到他身上布满了像蛛网似的青紫色脉络组织,他的身体上不断往外冒着透明的黏液,和一点点渗出的血珠融在了一起。
我一时分心,脚下打滑就往假山石上摔去。
然后,那怪物就继续起来追我,他的脸好像很疼,就因为我之前的抓挠,一路上断断续续的捂住自己的眼睛和面部。
我跑进了主屋,赶紧将门关死!他好像怕那栋房子,一直在外面徘徊叫嚣。
后来,我就醒了!紧接着便听见屋外有动静,我喊你,你又不理我!我一时害怕!就拿花瓶傍身来着!
再说了,你发出的呻吟就和那无皮人笑的时候一样,怪渗人的!我不砸你,砸谁去!”
说完,葵姝放手大吃起来。
“无皮人?那又是什么东西?难道和之前那家生物科技公司有关?”程彻皱眉思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