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现在还处在辨识草药和背熟医理的阶段，但是日后他便可学着开方子了，等他再学上几年，成为一个学徒的时候，或者做了大夫的时候。

“不要紧的，等你能吃的时候，我再给你买，只是不能多吃，免得再次坏了牙。”小西一下一下的捣着药，面上却不甚明显的笑了笑，其实她袖中还有一块，但是章老先生不许他吃，她也不好现在取出来给他。

“九公主笑起来很好看。”小孩子言语稚嫩，却偏偏一本正经，听起来颇为动人。

那小药童其实在宫中听见过有人偷偷说九公主坏话，是个看起来穿的很华丽的少女，算算年纪和身上衣裙的礼制，应当是那位去和亲了的八公主。

她和身边的婢女诋毁，说九公主是丑八怪，不配和她家公主同行。

但是小药童觉得，九公主生的很好看，尤其笑了的时候，很像御花园里枝头刚开的玉兰花。

白色，嫩生生的，迎着阳光，还有几分羞怯。

“多谢小先生，但是小先生要赶快捣药了呢，不然章老回来可要批评了。”小西抿唇笑了下，手下的动作没停。

这几日她与这小先生日日一同受章老教导，作为一个将要及笄的少女，她自然不好意思比一个孩子学得慢太多，虽然这位小先生天赋异禀，是章老也觉得难得的苗子。

“嗯，不要用蛮力，注意角度，和每次下杵的力度，尽量力度均匀，且手下稳着些，不用伤了手。”小药童有些担心的看了眼她的手，开口提点了几句。

他一开始捣药也伤过手，力气太大又会将药捣出去，时间长了，才渐渐熟练了起来。

太医院的药都是给贵人用的，自然都是好品质的，若是浪费了，多可惜。所以他每次都很用心，逐渐便不会浪费药材了。

但是他也不愿意看九公主伤了手，所以才帮她在药杵上缠了层帕子。

那帕子是家中为他准备的，平日里他可珍惜了。

“嗯。”

芽儿回来时便看见一大一小两个排排坐着捣药，一个两个都白生生的，看起来又乖又惹人怜惜。

“公主，小先生，厨房备了莲子羹，可要用上些，再继续也不迟。”芽儿手上端着个托盘，上面放了两碗温热的莲子羹。

本来夏日是冰镇莲子羹最为可口的，但是还未到那般热，又是一大一小两个玉一般的人儿，芽儿便端了温热的过来。

也是怕二人贪凉闹了肚子。

“芽儿姐姐，夏日里的莲子羹最好的滋味便是冰镇过后。”小西和小药童一人端了一碗，而后轻声慢语的提了句。

“嗯。”那小药童一本正经的点头，而后二人动作一致的往各自口中喂了一勺莲子羹，微微眯了眯眼。

甜的。

“是，婢子记下了。”芽儿有些忍俊不禁，却还是点头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