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外祖父,而是母妃和将军府。”六皇子给每个酒杯都倒了酒,神色有几分无奈。
他虽无意与太子争,但是与恒国息息相关之事他也绝不会抽身事外,所以此事,他自然不能不插手。
“让我见他是陛下的意思还是娘娘的意思?”容炔神色缓和了一下,他们这位陛下,虽然已经沉迷与问道与长生,却也知道权衡朝中权势。
“是那人自己要见你,陛下点过头了。”六皇子面色温和,并无什么郁色,“母妃说,有些事若是最后都避不开,那也无妨,你我既然是恒国大好儿郎,总是要担起黎民百姓的安危来的。”
与其等两国被有心人挑起战事,不如促成协约,寻到不动兵刃却谋取安宁和和平之道。
虽然军人不惧生死,但是少起一场战事,便能避免多少生灵涂炭,拯救多少家庭,使其避免家破人亡。
“来的是何人?”容炔并未提前动筷子,而是抱臂等着,顺便在心里盘算着,今日回府时去巷口买几串糖葫芦,他养着的小东西和章老带来的那个小家伙都喜欢那种酸酸甜甜的味道,偏偏都不会强硬的开口讨要。
眼巴巴盯着人瞧的时候,啧,少不得让人心软。
章老爷子已经从太医院退下来了,自然不需要日日往宫中去,现在日日也乐得带着小药童往容王府上去。
“来了便知道了,算是个熟人。容王叔近来身子可强健?”六皇子卖了个关子,又试探性的问了句,语气里带了几分疑惑。据他所知,容王叔历来身子强健,不该突然有何病患才是。
“好的很,吼人的时候中气十足。”容炔答得坦然,并不在意他那几分试探。
“近来有些传言,可需我让人去解决?”六皇子又摇起了手上的扇子,语气悠哉了起来。
他口中的流言,既然能流传到一个皇子耳朵里,还是一个表面上不怎么招揽权势的皇子耳朵里,规模便可见一斑了。
“不必,不过是些闲言碎语,更何况,正好我家老头子想往下退,让旁人随意误会便是,正好找上门的糟心事也能少些。”容炔满不在乎,那些流言,虽有些来势汹涌,却也不是什么大事。
至于背后是何人捣鬼,再往下看看便知道了。
“章老日日往王府去,连药堂也不坐镇了,可是府上何人身子不适?”六皇子略带调侃的往某处扫了一眼,语气有些幽幽的,“小九还未及笄,你可别胡来。”
“皮痒了?”容炔抬手拍了下桌子,耳后却微红了几分,语气横了起来,“你我许久未去演武场练练手了。”
六皇子本还想不怕死的撩闲上几句,却被突然响起的风铃声打断,只好打住不再调侃他。“是为兄唐突了,炔弟莫要介意。”
因着容王妃与贵妃的关系,若是真计较起来,六皇子还是容炔义兄,但是平日里两个混在一处时总是并不顾忌这些,所以只有每次惹人炸毛和给人赔罪的时候他会如此自称。
“来了?”容炔那点脾气早收了几分,抬了抬下巴示意六皇子去开暗门。
室内窗子并未开,那铃无风自动,必然是机关所致。
他是战场上下来的,五感自然敏锐,反应也是极快,几乎立刻便知道,他们等的人来了。
“嗯。”六皇子起身去屏风处,动了下旁边墙上雕着的鹤脚,而后退了开来。
“世子,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