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福:“钦天监拟了三个吉庆的日子,明年四月初七,十月廿五,再就是后年八月十八,礼部本来要来请示大人,结果大人遇刺,就将此事按下了。”
谢莲风勾了勾唇,无端透出一股邪气:“太远了,太子殿下怕是等不到那个时候,就定在两个月后,到时,我送太子殿下一份大礼。”
“是,小的这就去钦天监说一声。”
秦姝做了个梦,梦见谢莲风跪在她面前,舔她。
她给吓醒了。
难道是因为她对谢莲风怨念太重,所以做了这么个不可言说的梦?
她觑了谢莲风一眼,莫名有些心虚,还有些耳热,见他睡着,不由得松了口气。
直起身,一抬脚,她才发觉脚麻了,又酸又软,跟有千万只蚂蚁在里面爬一样,她按揉了半天才缓过来。
一缕头发垂下来挡住了眼睛,她往头上一摸,摸到的居然是两个已经散了的包包。
如今她头发已经长到了肩胛骨的位置,再加上天热,她就没再戴帽子,将头发扎成了丸子,现在都散了。
难道是她睡觉时压散的?
秦姝重新扎了一遍。
天热,谢莲风的伤口一天换一遍药,不过都是在晚上,正好换过药后擦洗身体。
本来这个活儿长福当仁不让,但秦姝有任务在身,自然只能跟他争一争了。
“大人,让我来吧,我手法很熟练,保证全程让您感受不到一丝疼痛。”
长福:“边儿去,给大人上药哪儿轮得到你?”
那样子,活像给谢莲风上药是什么光荣的事一样。
秦姝心下腹诽,但嘴上却不遗余力地争取:“怎么就轮不到我了?虽然我服侍大人的时间比你晚,但论忠心,绝对不比你差!”
长福嘴角抽了抽,上个药而已,怎么就扯上忠心了?
最后还是谢莲风发话了,“长福,去书房取本书来,第二排架子第三列第七本。”
这是要将他支开,将上药的活儿给小白?
长福难以置信,一张脸垮了下来。
秦姝朝他飞了个得意的眼神,将他手里拿着的药箱拿过来,来到谢莲风面前。
他大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双腿分开,为了方便上药,上身的衣裳已经脱了,肌肉块垒分明却不过分张扬,劲美得如同一尊雕像,胸口处的伤痕非但不显得丑陋,反倒增添了几分凌虐的美感。
然而秦姝现在看着他,已经完全不会小鹿乱撞面红耳赤了。她已经看清了这厮的恶毒本质。
只是,对着他这么个豪放的坐姿,她皱了皱眉,“大人,劳驾您将尊腿收一收?”
不然让她站到他两腿之间给他上药?那也太内啥了。
谢莲风是闭着眼睛的,闻言睫毛微动,左腿往右腿上一架,交叠起来。
秦姝这才近前。
给他上药时她内心平静如水,甚至想故意手重让他吃疼,但想着任务是要给他上三次药,要是这次他觉得她手法不行,后面不让她来了怎么办?所以还是将那股报复的冲动按捺了下去。
包扎时她得将纱布从他胸前绕到后背再又绕回来,不得不离他极近,近得能感受到他身体散发出的热息,暖烘烘地往她身上扑,她到底还是有些不自在,感觉脸上的温度都升高了些。
她没发现,原本闭着眼睛的谢莲风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睛,眸光一瞬不瞬地落在她脸上。
取了书回来的长福恰巧看到这一幕,内心就是一震,以前大人可是从不让女人近身的,小白是第一个,大人该不会是看上小白了吧?
还有大人看小白的那个眼神,瞧着很不对劲啊。
细思极恐。
不过如此一来,就说得通大人为何会对小白比较偏袒了。
莫名觉得里面的气氛不容第三人插足,长福默默拿着书站在门口没有进去,心思已经发散开了。
以后他对小白的态度是不是得变一变了?毕竟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从丫鬟变成大人的房里人了,而他再得大人信任,也终究是仆人,比不过枕边人啊!
他以前应该没有得罪过小白吧?赶紧想想,否则到时候她在大人面前吹一吹枕边风,自己怕是没好果子吃。
秦姝给谢莲风缠着缠着,不由走了下神,思考起了一个问题。
这死太监当初到底是怎么躲过宫里的重重检查,蒙混过关的呢?难不成他把唧唧缩了回去?
这么一想,她不由自主往底下瞄了眼。
“看什么?”谢莲风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呼出的热气钻进了她耳朵里,带来一阵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