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魁的目光颇为犀利。
而明克敌则是尴尬的笑了笑,赶忙深深俯身,对着他行了一礼。
至于邓校尉,早就因为心怀愧疚,把脑袋埋进了盔甲里,不敢和羌魁对视一眼。
毕竟当日众人商议之时,早就料到很可能会有今日。
说白了,羌魁一下子从裨将军被撸到军侯的职位,就是被这两位给坑的。
一应封赏完毕,王翦亦开始说起了正事。
“最近夜晚愈加变长,气候亦开始渐渐见凉,不日便要入秋,然秦王已下令,冬日休战之前,我军务必要再前一步,拿下几城,逼近邯郸。”
“诸位皆为久经战阵之人,我等下一步该如何,都探讨一下吧,应当先攻何处?”
王翦之子王贲站了出来,拱手道:“启禀将军,末将以为,应先攻撩阳,撩阳乃赵国重镇,如将之取下,进可直逼邯郸,退亦可与其余城邑结犄角之势防守,让我军处于不败之地!”
王翦点了点头:“言之有理,诸位可还有其余意见?”
还被绑着羌魁赶忙开口说道:“将军,末将认为应就近先取樊城,通趾两地。此两城城内大半兵力,已被全歼,城内防御空虚。取下两地,再攻撩阳,亦是不迟。”
王翦若有所思,看着帐内众将领。
“尔等认为呢?”
邓校尉直接出列,抱拳道:“末将赞同。”
明克敌亦跟着出声:“末将亦赞同羌将,呃,羌军侯之见。”
其他将领则没有出声,算是默认了。
“既然如此,那便先取樊城,通趾二城,再攻撩阳。”
王翦起身,下令道:“传我令,大军明日休整一天,后日拔营樊城!”
“喏!”
众将领命。
结束议事,出了营帐,邓校尉便骑上战马,一路飞驰回了阏与。
而明克敌则留了下来,在军中挑选士卒,纳入自己的五千人营内。
第二天,明克敌原本在阏与城内的麾下将士,在邓梁的带领下,赶至大军。
明克敌直接将邓梁升为军侯,一众属下,拔萃者亦一一晋升。
又过一天。
第三日一大早,大军便收拾起辎重,拔营赶往樊城的方向。
路上行军两日,赶到樊城十里外,又扎营休整了一夜。
直到第六天,王翦便亲率数十万大军,在樊城外补下阵势。
一夜休整,洗去众将士连日赶路的疲倦,秦军气势如虹。
而反观樊城内的守城军士,则惶惶不安,丁点士气亦无。
秦军军阵中搭起高台。
包括明克敌在内的一众军职,站在王翦身后。
待到王翦手中令旗麾下,副将王贲立刻上前,高声下令。
“第一军阵,进攻!”
“先入樊城者,赏金百斤,女十人,升!”
“风!”
“大风!”
秦军士卒高声呼喝,杀声震天。
最前军的五千人,默不作声的抬起云梯,朝着樊城城下的位置冲了过去。
“弓箭手,放箭!”
与此同时,守城的赵军将领一声令下。
铺天盖地的箭雨顷刻间覆盖而来。
一名名秦卒被锋利的箭矢贯穿身体,倒在冲锋的路上。
然而每有一人死亡,身后便会立即再冲出一人,抬着云梯继续前行。
直到这五千士卒成功将云梯搭上城墙后,王翦才再次挥动了手中的令旗。
“第二军阵,冲锋!”
“喏!”
第二军阵,是明克敌所统领之营。
明克敌拱手请命道:“将军,明克敌请令,亲自率军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