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后,上官惊鸿寻了个舒适的位置坐了下来,他暼了望肓一眼,似漫不经心道:“有些人失去了庇护,就连活下去的希望都没有了,真是可怜。”
望肓一改常态,面无表情道:“有些人自作多情,长得普普通通,还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你是在说你自己?”
“我说谁,相信某些人心里有数。”望肓道。
“找死!”
上官惊鸿瞬间出现在望肓身前,一把掐住了他的喉咙。
之恒赶紧劝道:“大师兄,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
“死个外人而已,算什么内讧。”
望肓不屑的看着上官惊鸿道:“你觉得你掐死了我,师父会放过你么?”
上官惊鸿死死的盯着望肓,片刻后他松开他,咬牙切齿道:“我倒要看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望肓蹲下,捂着喉咙大口的呼吸着。
这时,只听咔嚓一声,天空突然出现一道裂缝,那裂缝越延越长,紧接着整片天空呈碎玻璃状脱落了下来!亼刖从天而降!
周围不再是一望无际的水域,水域也不再一如初来时那般死寂。
像是一幅画,画中的一切,突然鲜活了起来。
亼刖落下,一眼就看到了痛苦捂着喉咙的望肓,她伸手,招来上官惊鸿并一把掐住了他。
上官惊鸿冷笑一下,亼刖连问都不问,就给他判了罪。
“大哥,我没事。”望肓顺着气起身,亼刖松开了上官惊鸿。
他说着来到亼刖身边,拉住她又道:“大哥,你刚刚不见时,肓可吓坏了!”
“没事了。”亼刖道。
前方不远处便有一座岛,亼刖与望肓将小船靠在岸边下了船。上官惊鸿与之恒寻了个位置,也下了船。
在水上漂浮着的这段时间里,亼刖手上的黑印并没有消失,可她也没出现中咒后会有的反应,修为也没有流失。她只能归功于自身的与众不同,毕竟不是谁后背都会被烙上印记。
望肓拉着亼刖的袖摆,远看着就像手牵手一样,上官惊鸿瞥了眼,默不作声的跟在远处。
之恒看了看上官惊鸿,又看了看望肓与亼刖,他未做声,只是沉默的跟在队伍的最尾端。
其实,除了望肓,亼刖对之恒便是最宽容的。他入殿十余载,亼刖从来没有责骂过他,也没有惩罚过他,甚至常常一有好东西,亼刖都会先给他。
上官惊鸿认为,之恒对亼刖的恐惧,来自于亼刖的强大,与对他们的严苛。而他此时,似乎又恰好到了离经叛道的年龄,不想受人管束,他想要自由,所以他毅然组织了一场‘造反’。
而之恒,当初他趁乱逃到了橙阳丽州后,本以为获得了自由,可让他没想到的是,他先后碰见了上官惊鸿与亼刖。他当即决定,要再上一个位面,去到一个没有他们的位面。以他的修为,去上一层位面的黄逸海州已足够,所以他便来到了这里。
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漂浮在水上数日后,先是见到了上官惊鸿,还不待他欣喜自己发现了活人,他又碰见了让他避之不及的人——亼刖。
而他的修为,想要去到更上一个位面已然不足,那便只有等他们都离开了,他再慢慢修炼。
可他也不想跟着这几人,便以极缓的速度前进着,直到看不到几人时,他突然鹊起,朝反向离开。
亼刖探得之恒离开未做声,他要去哪里,现在已经与她无关。
而这次离别,再见已物是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