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咒术高专。
“啊啊啊!不行要死啦!要死啦!!”
五条悟震耳欲聋的叫声从校长室里传来,充满了对面黑恶势力反抗的不屈与惨烈。
“要死啦!好痛啊!!”
随之而来的是夜蛾正道冷酷镇压的强硬声音。
“欺上瞒下,罪无可恕。”
在校长室外面走廊上等候的风信稚觉得自己仿佛是在听名为最强者终受制裁的二人转。
他默默地看向了天花板,觉得咒术高专从校长老师到学生都……独具特色。
虽然有时候身后办公室里正在被爆锤的五条悟超级恶劣,但其他的人事物总体来说还是非常不错的。
至少他是认可的。
可这里并不包括被夜蛾正道教训了一顿之后立刻活蹦乱跳起来的五条悟。
身为最强咒术师的五条悟确实无敌,但毕竟夜蛾正道是他曾经的班主任,还手肯定是不能还的。
做错了事情,只能土下座谢罪了。
顶着一头包冲出校长室的五条悟飞快地拽起风信稚开启了瞬移火速撤离。
被强行拽走的风信稚还能听见隐约间传来的夜蛾正道破口大骂声。
“小混蛋!再不长记性下回见一次打你一次!”
体验了一波无下限术式带来的瞬移,风信稚看着眼前忽然脆弱起来、仿佛受到极大伤害的五条悟内心充满了各种槽点。
还没等他开口,刚才还表现出一副萎靡不振模样的五条悟立马换上了“耶,终于逃离万恶的魔掌”、“嘻嘻被我骗到了吧”的可恶嘴脸。
风信稚:……
忍耐程度还算不错的风信稚忍住自己露出嫌弃眼神的冲动,面无表情地移开了视线。
可某人还在絮絮叨叨。
“可恶啊,要不是不能还手,才不至于被揍得满头包啊啊!”
“呀,稚刚才肯定是担心我了吧,老师我超级欣慰的啦!”
五条悟不光说,还摁住了自己的心口摆出一副少女含羞的姿势,给人以听觉和视觉上的双重打击。
风信稚呼吸一顿,一瞬间失去了反驳的想法。
不需要跟小学生bale,认真他就输了。
自觉地看出了风信稚对他无声纵容?的五条悟立刻笑嘻嘻地开始在风信稚耳边啦啦啦个不停。
简直嗨到不行。
一副“我活过来啦”、“再也没有人能制裁我”的得意模样。
看的风信稚莫名笑出了声。
性格确实恶劣,不值得尊敬但却意外地让人能够交付信任。
“你笑了!你笑出声了哦!”
五条悟凑近了一些,丝毫不以为忤,反倒是满脸的狡黠笑意。
“所以之前打手球的事情都一笔勾销了哦,不能再因为这个而生气啦!”
觉得他话里有话的风信稚谨慎地没回答,但却被五条悟单方面认定同意了。
“嘛刚才你也听到了吧,夜蛾校长实在是太暴力啦!”
像是不想让风信稚深究上一个话题的五条悟立刻转移了话题,企图用自己的凄惨下场来控诉对方的可恨行径。
但确实是他的错,他不否认。
风信稚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不为所动:“所以你确实把那个诅咒师带进学校了。”
五条悟仿佛是被戳穿而显得有点心虚,他左右摇摆了一下,然后小声反驳。
“怎么说那也是同窗三年的挚友,至少给我一点心理建设的时间再杀他吧。”
挚友这种生物,在这种情况下确实挺让人为难的。
不过,能够肯定的是,最终一定是由他来终结夏油杰的生命。
这个话题他不好插嘴,风信稚也就不说话了,但五条悟不这么觉得。
他声音有点轻,漫不经心的语调下藏匿着一点似有若无的试探性疑问。
“如果挚友变得无恶不作,还热衷残杀无辜之人,你会怎么做?”
不一定要得到答案,只是想知道罢了。
这种问题不适合问真希他们,因为他知道就算有所犹豫,他们最终会和他得出相同的答案。
但是,风信稚不一样。
他在稚的身上看出了某种阵营的不确定性。
就好像只要砝码足够,咒术师与诅咒师对他来说并没有多少差别。
“……你想要我怎么回答?”风信稚歪过脑袋看着五条悟,声音冷静,“这种纯个人的问题不需要过问别人的意见吧。”
杀或不杀,与他人何干?
如果只是想求得一个与自己得出结论不相同的答案的话,那并没有多少意义。
正经了一小下的五条悟呀呀呀了一会儿,好似有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但一会儿之后就原形毕露。
“说嘛说嘛我承受得住哒!”
冷着脸都没能劝退五条悟的风信稚:……
他有些无奈地放长了视线,向远处的天空看去,鸢色的眼里倒映出天空的光影。
他认真想了想。
“挚友背叛吗?”
“原本能够无所不谈的友人,突兀地因为堆积的罪孽而决裂,怎么看都是一场悲剧吧。”
就像现在太宰治所处的境地一样。
手上沾染了无数罪恶与血腥的他,一旦出现在织田先生或者是安吾先生的视线中,他们一定会拔枪警惕的吧。
被心中挚友拔枪相向的感觉,绝对特别糟糕。
“要是我的话,如果对方值得,我并不介意和他一起逆行。”
并不介意完全堕入黑暗。
因为他的光在黑暗里,而黑暗也需要光。
“哎?”
看着一脸平静地说出了好像不得了的话的风信稚,五条悟愣了愣旋即露出了严肃思考的表情。
他一本正经地伸出手指,但背景音仿佛一瞬间就变成了弹簧的biubiu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