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也稍歇会,等过半个时辰,我再送些饭菜上来。”连日来江若竹都没什么胃口,祝麽麽想着等会好歹劝江若竹吃点东西进去才好。
待祝麽麽和张姨出了门,江若竹才放松下来半靠在床头,她确实有些坚持不住了。
早起用过饭,江若竹一行人便结账出了客栈。才出客栈门,迎面而来的冷风就让江若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没想到今日更加冷了些。
透过帷帽看到对面靠墙蹲着的满脸胡子看不出年龄的男子,江若竹心中有些不忍。这般冷的天,那人又穿的那般单薄,只怕是要冻出病来。
“半夏,你且回客栈买些热食热汤,再找周叔要件厚点的袍子送与那人。”她并不缺银子,自然不能眼睁睁看着那人就这么蹲在墙角冻着。
“那人不知在墙角下蹲了多久,也不见有人帮他的,还是姑娘心善。”半夏这般说了两句,才转身进了客栈。
“这坏丫头。”江若竹脸颊微微泛红,被半夏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在墙角蹲着的那人听见江若竹说的话,便抬起头看了江若竹一眼,只可惜江若竹戴着帷帽,他根本就看不到什么。
半夏的速度极快,不多时便将江若竹吩咐要送的东西置办齐全,送到了那人手中。
“多谢姑娘好意。”接过半夏递来的东西,那人冲着江若竹所在的方向低声说了句。
知道时间紧,半夏也不做停留,将东西送出去便快步走去与江若竹她们会和。
一行人紧赶慢赶才在三日后,到了大沥县。
第一代宣平侯便是大沥县人士,自然是有宅子在此,只江老夫人并未发话让江若竹住在主宅。
好在江柏有一处宅子在这大沥县的刘家村附近,江若竹便直接让周叔等人赶车去了那处宅子,打算以后就在那处定居。
只江若竹不知道她前脚出了城门,后脚就有一批人跟在他们后头一同到了这大沥县。
到了地方,周斌将马车停下,见宅院侧门是敞开着的,便将江若竹请下了马车。
许是里边的人听到了外头的动静,江若竹才下马车,便有人迎了出来。
“前些日子便得了信儿,说是姑娘要过来,我原还以为是那送信的消遣我,没承想今日姑娘便到了,姑娘快随我进去好生歇息会吧。”
见祝麽麽和周斌等在都在江若竹身后候着,碧玉对来人的身份确认无疑。
“有劳了。”江若竹有些恹恹的说道。
从得到江柏逝世的消息后,江若竹便一直没有好好休息过,这几日赶路过来,是愈加没什么精神。
“十数年没见,碧玉丫头倒是愈发有出息了。”见碧玉言语中对江若竹并无多少敬意,祝麽麽很是有些不满,“半夏,忍冬,你们先去将姑娘住的屋子好生收拾一番。”
“麽麽,赶了这么些天的路,让大家都好生休息去吧,有什么事我们明日再说。”江若竹转身吩咐了一句。
她这个整日歪在马车上的都累成这样,那些赶车的只怕是更累。
至于那些心大了的人,自有时间收拾。她虽父母双亡,却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欺负到头上来的。
“还是姑娘体恤我等。”得了江若竹的话,周斌直接转身出门通知那些一道而来的人。
江若竹现下已是快及笄的姑娘,虽那些人是跟过来伺候她的,可男仆却是要避着江若竹的。因此在江若竹出门后,便一直在外头候着。
到底是一直伺候在江若竹身边的人,将江若竹神色恹恹,祝麽麽带着张姨、半夏并忍冬十分快速的将正院重新布置了一番,让江若竹能住的稍微舒坦些。
因江若竹重孝在身,她们出门带的行李都没有丝毫逾矩,布置起屋子来,自然是将那些逾矩的东西全都撤了下来。
只这么一番收拾,祝麽麽是对碧玉愈加不满。看来守在这处宅院十数年,将碧玉的心养得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