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懂人话？你这种两面派作风真惹人嫌！两副面孔真好意思，我看啊，你就等着被这小美女碾压吧！”

之后其他几个人也加入战局，黎筝在那边睡得并不安稳，但也没有听到几个女孩子一直在围绕她吵架。

不过第二天被检查了好一通后，黎筝就被通知要进行心理辅导了。

她这才知道原来她晚上睡着后会磨牙，而她磨牙是因为精神压力过大，导致自己无意识地发出了尖锐的声音。

去见心理医生的时候，黎筝满是防备并不想去，助教们没有办法，便叫褚青青跟着她一起去心理医生那。

“小筝，我能这么叫你吗？”褚青青怯怯的，倒也勇敢地和黎筝搭话，“其实是我把你的症状告诉给副院长的。”

黎筝瞥了她一眼，哦了一声，让褚青青疑惑不知黎筝是在回应哪一句。

“丁蜜和王若飞，她们，都……有点凶，所以治好了病，你就多避着她们就好啦。”褚青青热情地科普起了处世哲学，笑吟吟的。

“避着就能让别人不欺负？避着才会助长她们的气焰。以暴制暴才是最对的。”黎筝被褚青青拉着，回道。

褚青青听到这话，忍不住一愣，她看向黎筝，黎筝的脸瘦瘦的小小的，眼睛大得能占了半张脸，不得不承认，王若飞说的是对的，黎筝是孤儿院里最漂亮的姑娘，可是黎筝整个人都充斥着一种神秘莫测的气质，就比如现在，黎筝眼神里的东西是她读不懂的。

两人没再说话，褚青青带着黎筝去了心理医生那，她知道黎筝不是很信任这个地方，副院长还叫她多陪着黎筝，所以褚青青也跟着进了医务室。

心理医生问了很多问题都被黎筝刻意忽略，而在心理医生尝试给黎筝催眠时，黎筝更是在催眠过程中一直用指甲狠狠抠着自己的手心，唯恐自己被弄得神智不清说出自己心里的想法。

“我之后不会磨牙了。”黎筝看着心理医生说。

心理医生叹了口气，“你这样憋在心里是不行的，要有排泄的出口才行啊。重要的不是磨牙，而是你心里的那件事。”

“我心里没什么事，医生，我会找到发泄的出口的。”找到陆家瑛，报仇，夺回属于她的一切，摧毁掉陆家的一切，即使是在陆家瑛写的书里，她也要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这就是她发泄的出口。

黎筝满脸肃然，眼中坚定和阴郁满满，似乎早就做好了孤注一掷的打算。

看到黎筝这个样子，心理医生连连摇头，也不知这个小孩子是经历过什么，防备之心这么强。

褚青青和黎筝一起离开心理医生的办公室，一路上褚青青叽叽喳喳的，几乎都是褚青青一个人说话，黎筝只在必要的时候嗯啊一下，也许是她压抑太久了，黎筝甚至很喜欢被聒噪的声音和无聊的言语吵闹的感觉。

“孤儿院都是分年龄来的，年纪大一点之后，成绩好的会送去读大学的，成绩不好的也可以去职业院校，还可以学一些手艺。当然最好的出路，是去……郗夫人那！

平常我们也是在郗氏的学校读书，那里面也很好玩呢，寒暑假就得在孤儿院啦，帮忙做些东西，偶尔还要上一些兴趣班的。

年纪特别小的孩子孤儿院是没有权限收留的，好像和S市签订了什么条款，而且郗氏也怕小孩子在这里出现问题，所以都是七八岁以上的孩子被孤儿院收留。”

黎筝默默听了听褚青青的科普，越发犹疑，《黑莲花》那本书里似乎没有这么多设定的，也不像褚青青描绘得那么好。

“那S市，有没有其他孤儿院？”黎筝第一次向褚青青发问。

褚青青立马点头，唯恐说慢了：“有的有的！听说那是半公立性质的，但是条件特别破，而且听说啊，那里面的院长什么的都爱欺负人的，他们会逼着小孩子干活，还会打骂孩子的。”

黎筝勾唇，褚青青说的确实不错，她若是没有逃出女德班，等待她的，就是会被送到那个孤儿院，原因是因为她被发现“不洁”……

女领队和她丈夫的事情败露，然而他们都没有事，那些和她一样被欺负的女孩子却都像是丧家之犬一样被嘲笑、被唾弃，仿佛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是她们一样。最后，她们几个女孩子有的被家长领走，有的则是被扔到了那个孤儿院。

黎筝眼神空洞死寂地看向远处，她现在还是太弱小，她需要力量、需要时间、需要沉淀。

她又想起原书里，她会在孤儿院遇到的那个人……

“阿筝？”褚青青推了推黎筝，有点担心地看着她，“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黎筝抽回思绪，“你说什么？”

“我说，你如果想问那个孤儿院的事，可以问肖青啊！他就是那个孤儿院转来的。喏，他就在那！”褚青青开心地给黎筝指过去。

一个十三四岁的高挑个子的男孩出现在两人眼前。

黎筝的眼中顿时起了点兴味。

好啊，在孤儿院总算是遇见第一个仇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