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视频是他在警方到来之前保存的一份。
后来警方直接将录像带拿走了。
这些经验丰富的老警察们已经立案调查了近一周,但每次林易来他们都是毫无头绪。
至于今天的这些人——
林易已经走到了公交车站,一辆14路正好呼啸而过。
他瞪大眼,拔腿就追,结果自然是追不上了。
他沮丧地回到公交站。
“啊,倒霉的幸运E又发作了。”
林易挠挠头。
注视着广告框倒映的自己。
高瘦青年,娃娃脸,一头形似泡面的卷发,眉眼俊秀。
浅色瞳孔像是混血。眼底一圈颓丧的黑眼圈。
因为头发长到耳际甚至微微有点女气。
一个又颓又丧的废宅。
很普通的人嘛。
林易想。
跟许多普通人一样,他面前正摆着一个陌生的世界,这个世界的大门半掩着,他窥探到了一角。
要不要进去?
“当然不愿意进去啊。”林易挠着头自言自语。
他的人生志愿就是能咸鱼绝不反翻面给自己晒太阳。
但是这涉及到他唯一的亲人。
林易从出生开始就在失去,现在就有人连他最后的东西都要抢走。
“不能忍啊。”林易挠着头。青年刘海后的眼睛漆黑一片。
无论是谁,是人是鬼,动了自己的亲人,是人就送他下地狱,是鬼就让他再死一遍。
他并不全然信任今天的那几个人,在他以往的人生中他学会的就是任何人都不可信。
他要自己探究那个世界的秘密。
亲手把那个凶手揪出来。
林易的家在城市郊区的精神病院,这是林易的爷爷经营的。
人不多,十几个精神病患者和一个护工一个医生。
现在爷爷去世,院长的位置就落在林易头上了。
精神病院被铁栅栏围起,门口几个要掉不掉的破旧大字。
南山精神病院。
里面两栋楼,一栋病患楼,一栋三底层小楼就是林易住的地方。
因为和后面精神病院挨得很近,加上曾经发生过精神病逃出来的事件,爷爷就在屋子里装上了监控。
但现在,这个屋子以后就只有他一个人了。
林易呼出一口气,拿出钥匙进门。打开灯。
楼上封起来了,他今晚只能在楼下将就一晚。
“喵——”刚一打开门,一只黄影就窜过来,胖胖一只围着林易腿打转。
是一只大橘,胖的小猪仔一样,都是爷爷和林易投喂的。
林易弯腰摸了把猫,把猫粮倒上,大橘马上就无情地丢下他把脸拱进猫粮盆里。
“花花,无情渣猫。”
林易嘴角翘起。
“给我摸摸。”他蹲下来,修长的手指使劲挼猫头。
花花被他摸的不耐烦,啪的一爪子把他的手推开。
林易干脆把猫举起来,脸埋肚子!
在猫咪白白的肚皮上蹭啊蹭。
舒心地叹口气,“真是吸猫解千愁。”
猫奴的快乐就是这么简单。
花花胖胖的猫脸上是实质化的嫌弃。
啪的一掌呼在林易脸上,胖胖的身躯灵活扭动,瞬间从林易手中挣脱。
啪的落在地上,傲娇又不屑地扭动着圆圆的屁股钻进猫窝。
林易揉揉脸,他刚听到猫粮盆被打泼了。
作为卑微毫无地位的铲屎官当然要给猫主子收拾残局。
他低头,眼神却彻底凝固了。
在猫粮碗里静静躺着一张卡片,扑克牌大小,白纸黑字。
上面的字是邀请。
邀请什么?邀请我?
这张卡片是猫粮撒出来之后露出来的,但我刚刚到猫粮的时候确定这里面没有东西。
什么时候放进去的?
放它进去的东西还在吗?
林易捏着那张卡片起身,视线在灯火通明的房子内扫过,什么也没有。
没有,还是自己什么都看不见?
他视线回到卡片上,将卡片反转,背面是一个图案。
浑身生长着血色荆棘开膛破肚的女人,大概是女人,因为画风诡艳又抽象。但从身体轮库可以看出应该是个女人。
旁边是两个黑色小字,圣母。
圣母?
“圣母玛利亚?”
林易皱眉。
但他没想到,随口的一句吐槽,卡面居然散发出鲜红的光芒。
一个充满女性魅力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激活码正确。”
“是否加入纸牌游戏?”
林易眯眼,“纸牌游戏是什么?”
“纸牌游戏,神明的赌局。只要胜利,你就可以得到想要的我一切。失败,会失去所有。这是神明的棋盘,疯子的乐园。脱颖而出你就可以成为下一个执棋者。”
“你可以把一切当成游戏,尽情狂欢!”
“是否加入?”
真是巧啊。自己刚想着怎么探索那个未知的世界,进入它的机会就这样轻而易举地送上门来。
加上那张成人礼物的卡片,让人不得怀疑,这是一个安排好的“巧合”。
但林易却不得不踏进去。
“加入。”他说。
手中的卡片霎时红光大放,卡面上的圣母做出一个敞开怀抱的动作。
“欢迎加入纸牌游戏。”
林易和卡片一同消失在原地。
“啦啦啦啦啦!”在他消失后不久,后方的精神病院响起一阵凄厉的歌声。
猫窝里的花花淡定地翻了个身。
这个世界似乎依旧没什么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