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誉牵才翻了翻那条助理之前说过的他更新的ig,他果然在那天就发了行程表。 跟她说“过几天看看就知道”后,就发了来北市的行程表。 没骗她,没瞒她。 她扔开手机,眼睛蒙在手臂里。 - 晚上说要吃饭的人,最终没来,怕她休息不好。 但隔天清晨昏昏沉沉醒来,誉牵就从打开的卧室门,看到了外面窗边站着一个背影。 他很高,身材比例完美,那么穿着外套专注的站在铺着阳光的窗边,简直让人……头脑越发的昏。 盯着看了一刻钟后,誉牵微牵了下嘴角,收回眼神。 —— 三月十八号,距离去京都两个月整,天气有些变化,拉上所有窗帘的卧室一片暗沉,但窗帘脚下,外面明艳的日光从缝隙里泻进来了。 誉牵头很晕,撑起来喝了口水,就又躺下了。 水杯放下的轻叩声传过去,他马上侧了下身,和她对视一眼后,快速过来。 誉牵侧身看着,看着他越走越近,最后进了打开着的卧室门,然后,弯身摸了摸她的脸,声音低低,温柔:“醒了?很不舒服?” 誉牵抿了抿唇,摇摇头。 “说实话。”他皱眉,又无奈。 誉牵艰难的抬眸,看了两眼后,偏开脸。 驰埙见此,默了默,忽然一笑,给她拉了下被子,悠悠道:“昨天以为我骗你,故意不说,今天还不说,为什么?” 誉牵缓了缓,红唇轻捻:“说了就会好吗?” 驰埙一顿,这是……不想他担心? 他心头一热,嘴角止不住勾了勾,末了,想到什么,捏了捏她的脸,说:“那我不说你不知道是为什么?生什么气?” 誉牵握住他的手,又放开,轻吁口气:“你的伤,和我能一样吗?” “越重我越不可能告诉你。” 誉牵微怔,缓了缓,回过头来:“出去。” 驰埙:“……” 他乐着失笑一声。 誉牵偏开脸,闭上眼睛。 驰埙认真的看了一会儿,手碰了碰她的额头,然后,眉头又皱了起来,坐在她床边声线低沉的道:“乖,告诉我,严重的话去医院。”昨天到现在还是那个温度。 “上次不舒服了三天,没事。”她闭着眼睛低喃。 驰埙:“……” 三天? 他能忍? “誉牵儿,乖,起来,去医院。” 誉牵把露在外面的手缩回被子里。 驰埙:“……” 默了默,他低声失笑,长叹一声,须臾后,出去打了个电话。 誉牵昏昏沉沉间,听到助理过来的声音,然后,他语气低沉的问了几句她的身体。言优如实交代,最近都是这样,生一次病得头疼好几天,吃药不管用,这种没有通告没有工作的日子,让她全副武装去医院,根本不可能。 话落他就没说话了。 无力反驳,却又郁闷不爽。 卧室外,言优看着倚着餐桌,手插在口袋里出神敛眉的年轻男人,抑制住心跳,小心的问:“你们……又吵了吗?” 驰埙缓缓抬眸:“我们吵过吗?” 言优:“……” 没吵,嗯,一个冷酷一个冰霜,又都爱着对方,不可能吵,但就是这样闷着,渐渐的…… 驰埙看了眼前的人一秒,又看了远处卧室里闭着眼睛昏睡的人十秒,开口:“你帮我哄她去医院。” 言优:“???” 驰埙看她:“嗯?” 言优咽了咽口水,轻吸一口气:“你都无能为力的事,我能?” 驰埙抿唇不语,半晌,轻呼了口气,颓废的支了把椅子坐下:“她现在,不听我的。” 言优:“这不是很正常,你们什么关系?” 驰埙:“……” 见他脸色铁青,言优转了转身,认命的走近卧室,艹,她可是真爱粉,这么抨击偶像不合适,他不舒服了心疼的还是她这种日常操碎了心的。 言优推开半掩着的门,誉牵脸颊绯红,额头隐隐布有汗珠,已经睡着了。 这个模样,言优忽然一顿,想起了跨年前一夜,她半夜送东西过来,以为她准备休息了,结果她坐在客厅沙发边,趴在桌子上,旁边倒了一堆啤酒瓶。 那时候就这样,脸颊绯红,恍然若失,看着美得没法形容,可她看得心口疼。 真生病了她还是会乖乖去医院的,这会儿,恐怕不单是生病导致的不舒服。 昨天两人见面的话,如果说了什么,或者……她昨晚想了什么想太多,那今天病情没好转也正常。 言优轻呼了口气,轻轻摸了摸誉牵的额头,好像,没有昨晚烫。 她出去,拿了毛巾进来给她擦了擦脸颊和手,最后出去了,表示:“让她睡吧,比昨晚好一点了。” “多少?” “唔……十分之一、二,有吧。” 驰埙看她,眯眼。 言优噎住,默了默,转到阳台打了个家庭医生的电话。 一番折腾下来,餐桌前半个身子沐浴在日光里老大不爽皱着眉的人终于满意了,脸色恢复如常。 “走吧,我照顾她。” 言优犹疑:“你待在这里,合适吗?” 驰埙:“合适。” 言优:“……” 嗷~她女神半个月前可是质疑过她是不是被收买了的!留他在这里,回头直接认为她是卧底了! 言优看着人进卧室,还关掉门后,在餐桌前坐了半分钟沉思…… 最后……算了,她来之前他就在这里了,应该,不会牵连到她。 叹了口气,言优起身,轻轻敲了敲卧室门,低声道:“药在餐厅桌上,到点了喊她起来吃。” 里面回了句“嗯”,言优扯了扯唇角,果然名不虚传,对外人一律冷酷,只有刚刚提到她女神为她烦恼的时候,才会有那种无能为力的苦恼郁闷脸色。 这样的两个人,不在一起,真不合适。 誉牵睡到中午,朦朦胧胧疲惫的睁眼,沙发上的男人正伸手在试水杯的温度,外套脱掉了,剩一件深黑色宽松的毛衣,下面是一条同色的长裤,就那么半靠在沙发,长腿微微曲着,眉目轻阖,帅气非常。 她头昏脑胀的看了一会儿,他抬起头来,一下子,四目相对。 两秒后,她下意识的牵了下嘴角。 驰埙马上过来,在床边坐下后,摸了摸她的额头,看了看她。 誉牵和他对视须臾,累及的闭上眼睛,低喃:“不要在这里了,去忙你自己的。你不要又赶飞机,然后,又没精神,受伤。” 驰埙皱眉,觉得这话有些奇怪,他昨天跟她说过他今天没事,不急。 他垂眸看她,“誉牵儿,到底哪里出问题了?怎么会这么严重。”吃了半天药了,他妈的真和她助理说的,没用的。 誉牵头脑很昏,她缓了缓,想坐起来试试。 驰埙扶她起来。 靠着床头一会儿,还是没减半分,誉牵茫茫然的看向旁边蹙眉半扶着她的男人,晃了一下神,差点摔倒。 驰埙眼疾手快抱住她,吓了一跳,把人按在怀里须臾后,抚了抚她的背,半晌,小心的把人放下躺着。 誉牵睁开眼睛,低语:“我觉得……我现在头脑有些不清醒,驰埙,你不适合待在这里。” 驰埙直直看着她:“为什么?” 誉牵闭上眼睛,轻呼了口气:“我太想你了。” 驰埙怔住,她说完就好像撑不住要睡着了一样,但还是努力撑着,时不时睁开,看他。 驰埙默了须臾,双手撑在她的身旁,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