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
“产屋敷先生,这么巧。”
似曾相识的声音让耀哉背脊一僵。
怎么忘了,有谷崎的地方多半会跟着
“富冈警官你也在这儿,查案吗?”
“是啊,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想看看能不能找到蓝堂英的下落。”
蓝堂:“”
被指名道姓的逃犯此刻就在耀哉身边,倏然收紧的手,很痛。
耀哉隐忍地笑笑:“确实,能早点破案就好了。富冈警官也要注意休息。”顿了顿,观察对方的脸色:“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去了。”
富冈义勇审视,负手点点头:“嗯,晚安。”
这句话让耀哉如获大赦,恨不得立刻带蓝堂瞬移。
但
危机尚未解除,不能轻举妄动。
提口气,打起十二分精神和蓝堂一起走近富冈。
踢踏
一步,面临更加危险。
踢踏
一步,即将拥抱安全。
踢踏
耀哉和富冈义勇擦肩而过,眼角余光瞥见紧抿的唇瓣,仿佛在做什么艰难的抉择。
扑通扑通
耀哉的心跳声荡在耳畔,如雷如鼓。
直视前方近在咫尺的大门,自由正在向们招手。
只要最后的十步,不到。
“等等”
突然搭上耀哉肩膀的手,让他不自觉屏住了呼吸。
“还有什么事吗,富冈警官?”
耀哉不得不佯装镇定过头。
“你”富冈喉结一滚犹豫几秒:“能陪我喝两杯吗?”
目光低垂,仿佛透过袖看穿两人交缠的手,眼里的讶异一闪而过。
“你的朋友如果愿意也请一起留下吧。”
耀哉&蓝堂:“”
昏暗的环境中,三人各怀鬼胎。
耀哉不着痕迹看向蓝堂手中闪烁的冰花,心只有一个想法该不该现在就瞬间移动?
留给耀哉的思考时间不足一分钟却漫长过一个世纪。
正当进退维谷。
“哎呀久等了这位客人,住宿登记办好了。麻烦您先跟我上去看看房间吧?”
酒吧老板童磨如救星从天而降。
笑容可掬地跑到蓝堂身边,看耀哉一眼,意有所指:
“对你的朋友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我记得刚上京来着。”
“刚上京”,所以在事前并“不在东京”。
童磨的只言片语给听者营造出这样的印象。
耀哉会意,背过身和蓝堂交待些有的没的,末尾用唇语极快地说:
呆在房间别出来。
抬头和吸血鬼对视,表情郑重其事。
蓝堂的唇抿成一条直线,答应。
童磨冲耀哉邀功似地笑笑,面具后五彩的琉璃眼眸惹人心动。
踢踏踢踏
“晚安。”耀哉对拾级而上的蓝堂挥了挥手。
转身看向富冈,明明等候已久,男人脸上却没有一点儿波澜,沉稳得让人害怕。
但
放在耀哉面前的似乎没有别的选择。
充满歉意地弯弯嘴角:“不好意思我朋友今天刚来,就让先去休息了。不过我可以陪你喝一杯。”
哪怕自己不善饮酒,一杯应该没事的吧?
耀哉心想。
耀哉落座吧台,瞥一眼富冈手边残留酒精的空杯,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
“喝什么?我请。”警官的大度一反常态。
耀哉内心警铃大作:“不用了,吧。”
只有买单才可以自由地挑选饮品。
但情况没耀哉想象得简单,听见两人对话的童磨挤到他们中间:
“在我这儿从来只喝柠檬茶,你能相信吗富冈警官?”
身为酒吧老板和极乐教教主,童磨煽风点火的能力一流。
“真的吗?”富冈将信将疑:“那你刚才答应我喝一杯酒?”
欲言又止,抿了抿唇:“算了,你想喝什么就喝什么吧。”
就是这种勉强自己的“温柔”让耀哉倍感压:
“童磨,”似笑非笑地看向始作俑者:“你这有什么酒的度数比较低吗?”
“然。”童磨毫不掩饰得逞的笑容:“帮你调一杯鸡尾,保证喝完能自己家。”
听上去不错,希望事实也是如此。
“那好吧,谢谢。”
半小时后
喝了大半瓶威士忌的富冈和耀哉勾肩搭背。
“你真不知道蓝堂英在哪儿吗?”口齿不清地问。
“我该知道吗?”耀哉懵懂地眨着眼睛答。
虽然喝得头昏脑胀,但蓝堂的消息依旧是他不能被触碰的禁区。
富冈瞪大眼睛盯他一阵,仿佛想找出他说谎的蛛丝马迹。
但,再精明的警官要是喝醉了酒也是一只醉蟹。
很快放弃,抱着脑袋嘟嘟囔囔:
“算了,产屋敷先生。你愿意听听我的烦恼吗?”
内心剖白大会就这么毫无征兆地开始。
酒醉的人之间不用铺垫的开场白和逻辑。
“好啊,”耀哉欣然应允:“是说你被同事讨厌的事吗?”
“”富冈沉默,足有十三秒。
死死地瞪住耀哉:“你是说我被讨厌了吗?”
耀哉隐约察觉不对,迟钝地转移话题:
“不,不是。你本来要说什么?”
“噢”因为神志不清,富冈很快被糊弄过去:“是关于我的师兄锖兔。”
“锖兔?”
是个特别的名字。
耀哉点点头:“怎么了?”
“死了。”警官猛地抓住耀哉的手腕,痛得倒吸口冷气。
“要是他没在查案的时候帮我挡枪,这吸血鬼的案是不是已经破了?”
“节哀顺变。”干巴巴地说:“你师兄也不想看你这么颓废。”
在死亡面前,任何安慰都显苍白。
“的在天之灵会保佑你尽早破案。”
“我不要在天上保佑我,我要来!”
富冈义勇眼睛通红地叫道,攥着耀哉腕的手微微颤抖:
“产屋敷先生,你真的不是死而复生的吗?”
第三遍听到这个问题,耀哉终于懂了富冈的执着。
“你想让你的师兄复活,哪怕要付出代价?”
“任何代价。”警官斩钉截铁地回答,想了想或许觉得不够,又补充一句:“哪怕要我去死。”
富冈义勇轻而易举说出的“死”,像是块巨石压迫耀哉的心脏。
想起自己为了“活”做的一切努力,深吸口气看着男人一字一顿地说:
“但是富冈警官,这个世界上没有死而复生,任何代价都不可以。”
“”
富冈死死盯着耀哉,像一头愤怒的公牛瞪视斗牛士手的红布。
半晌,沉默地放开耀哉,一头栽倒在桌上
“我才没有被讨厌。”
富冈呢喃着,呼呼大睡。
“”
耀哉已经濒临成为醉鬼的边缘,慢吞吞抬起朦胧的眼。
“一杯,威士忌谢谢。”
正在擦玻璃杯的童磨漫不经心地提醒:“富冈警官已经睡着了噢。”
“是我想喝。”
借酒消愁,无论何时都是逃避的好办法。
“那好吧,你要是喝醉了,我可不负责送你家。”
“你刚才不是这么说的,童磨。”耀哉委屈地皱了皱鼻。
“”
过了十分钟。
耀哉趴在桌上,睡得不省人事。
酒吧也还喧闹,童磨却蹑手蹑脚地走过去:
“耀哉,耀哉?”轻声叫,昏暗灯光中,明目张胆地用指尖描摹男人的半截面具。
见对方没有反应,的眼神蓦地冷下来。
“要成为同类也挺辛苦的,不是吗?”
就像明明没有感情,却装得平易近人的一样。
产屋敷耀哉是童磨在世界上现,为数不多的“异类”同伴,怎么能不好好珍惜呢?
给男人精心调配的才不是什么度数最低的酒。
作者有话要说:某人在家等你,还喝酒,主公绝对药丸。
:前两天身体出了点状况,目前还在调养。更新不是很及时,不好意思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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