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在时间所剩无几的时候,白逸年终于如愿以偿。
雷伸出舌尖,舔在了手背上。
触碰到手背皮肤的那一刻,雷的身体顿了顿,他好像想起来什么,继而像试探那般,小心翼翼地让舌头触碰在手背。见白逸年没反应,动作便开始大胆起来,一遍一遍地舔舐手背的皮肤。
白逸年看着认真舔他手背的兔子,感觉这兔子竟是前所未有的可爱!
耳边响起了闹钟计时的铃声,但秦霜只是将其摁熄,没有说什么。
很快,雷停下了动作,闭上眼睛,呼吸由急至缓。
再次睁开眼时,一双绛紫色的瞳孔注视着他。
接着,就是那一声熟悉的:
“老师。”
锁铐被解下,禁锢被打开,雷倒进白逸年的怀里缓缓躺下,脑袋窝在胸膛前蹭了蹭,两只兔耳朵随之摆动,来回扫过白逸年的下巴和脖子。
白逸年逮住两只耳朵,轻轻握着:“别蹭了,痒。”
兔耳朵折下来,很快逃脱了白逸年的掌握,随后雷蹭得更厉害,故意让耳朵摩擦在白逸年的脸侧。
“你再这样我就记一个惩罚了啊。”
兔子老实了。
雷握住白逸年的手腕,手背上一片透明水渍,他凑过去又舔了一次,白逸年甩开手。
“还舔?全是你的口水。”话是这么说,语气却没有嫌弃意味。不过白逸年故作嫌弃地擦在雷的衣角,手背在布料上磨蹭。
雷大为不满:“全都没了!”
“还给你而已。”白逸年检查手背,干净了。
雷突然扑腾着坐起,下一秒就把手背抵在白逸年的嘴边,然后万分嫌弃地在他的衣服上磨来磨去。
白逸年拍开兔爪子:“多大人了,幼稚不幼稚!”
雷笑起来:“老师不也一样?”
白逸年没气了:“好好好,都幼稚。”
他把兔子摁回怀里,雷找到刚才那舒服的位置后,打个哈欠,乖巧地窝在手臂弯,十几次呼吸后,便睡着了。
秦霜提着医药箱进来,手里还拿着检测信息素用的仪器。
“白老师,你现在离开这里比较好,抑制剂的药效已经开始减弱了。”
仪器上闪烁起了黄灯,一行行数字白逸年看不懂,但他明白黄灯亮起是什么意思。
白逸年动作轻缓,把雷放平在地上,可兔爪子死死揪住了袖子,掰都掰不开。
一番力量对抗后,雷收回了手,嘴里呢喃着什么,像是在抱怨。
离开隔离室前,白逸年回头望向那只兔子,发现雷的睡姿变了样。舒展的身体半蜷缩起来,背部弓起,手臂挡在头前,兔耳耷在脑后,把自己缩成了团,看着很是孤独可怜。
白逸年最后还是没有离开隔离室,在秦霜的允许下,隔着安全玻璃坐在稍远的地方,像第一次那样,等待秦霜处理完全部伤口,等待雷被带离出去。只不过内心的想法和那时截然不同。
那时他满身疲惫,双眼看到的皆是混沌,不止一次思考过要不要放弃,而现在他已经看到了远处的曙光,虽然遥远,但他们已经在路上。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