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躲着退了一下摔到了地上。
温烟飞快跑过去,看见他在做揉腰的动作,惊呼:“你怎么了?”
陆砚行不理她。
温烟就要扶他,陆砚行伸手在空中打了个阻挡的姿势,语气不耐:“你别碰我。”
温烟并没有因为他这句话停下手里的动作,不止碰了他,还两只手都碰他,使劲把他从地上往起拽,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用力:“我要把你拉起来。”
陆砚行不起来,有些奔溃,借着睡气又问了句:“你能不能走啊?”
温烟一秒都没迟疑:“不行哦。”
陆砚行:“我服了。”
温烟伸手在空中一划,陆砚行就从地上回到了床上,屁股还没坐热,腰还疼,温烟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似的,又伸手拽他:“我们回那个房间睡。”
结果,显而易见,陆砚行鼓着气非不回,把自己蒙进了被子里。
温烟连人带被子把他裹回了主卧,陆砚行被搁在一边,她自己躺到了床的另一边,自然而然拿起他的被子给自己盖在身上。
陆砚行憋闷的慌,拉开被子一看到头顶的装潢,瞬间连想死的心都有了,他甚至都没有感觉,就像个物品一样被带回来了。
往过一看,身旁的女生裹着被子睡得香甜,长睫微垂,只露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睡颜安静又乖巧。
他活了二十四年,从来没有哪一刻感觉自己的人生如此糟糕透顶。
气愤地拉起被子捂住头,可能是心理原因,陆砚行依旧是毫无困意,到了差不多凌晨才睡着,进入梦乡没多久,六点的闹铃就又把他叫醒了。
陆砚行顶着两只黑眼圈从床上坐起来,一脸倦容,温烟也坐起,打了个懒懒的哈欠,神清气爽伸了个懒腰,一副睡爽的样子。
陆砚行放空思绪一会,侧头看过去,希望看到一副空荡荡的场景,事情并没有如他所愿。
不仅如此,温烟身上还穿着变来的和他一模一样的睡衣。
完全一样,只是尺寸小了点,穿在她身上正好。
她皮肤白湛的近乎到透明,五官很柔,但又很勾人,睡衣是暗红色的,及腰的长发披散在腰间,真有几分绝艳女鬼的样子。
陆砚行一个激灵,又清醒了几分。
温烟:“我应该说早上好对吗?"
陆砚行语气淡淡:“对。”
“早上好呀。”
温烟元气满满和他打了个招呼,伸手一挥,窗帘自动向两边散开,阳光透了进来,她又朝着阳光伸了个舒爽的懒腰。
陆砚行掀开被子下床洗漱,温烟又开始一天的小跟班生活。
“我也想玩。”温烟好奇地看着他手里发出嗡嗡震动声的电动牙刷。
人在崩溃边缘是异常平静的,陆砚行指了指台盆柜,面无表情:“那里面有,你自己拿。”
温烟拿出来一看,不乐意了,和他手里那个完全不一样,扔到一边,伸手就要抢他的:“我要你手里这个,这个不动。”
陆砚行妥协:“祖宗,让我先刷完牙,下班回来给你买行不行?”
温烟点头:“行。”
话音还没落,她手里就已经多出一把一模一样的,接过他手里的漱口杯咕噜咕噜喝了一口,一步一骤学着他开始刷牙。
陆砚行:“............”
陆砚行收拾完就去公司上班了,温烟自然也要跟着去,知道怎么也躲不开她,他上车前还扭头看着站在原地的温烟问了句:“你不上车?”
温烟兴致很好,回答让陆砚行一头雾水。
“你快开车呀,我要飞。”
陆砚行很快就懂她这句话的意思了,看着窗外一路相随的一团绿光,他思绪拉回到昨晚,原来那会就找上他了,怪不得知道他家在哪。
陆砚行甚至在想,会不会是因为他的那句神经病惹到她了?
陆砚行今天火气挺大,可能是昨晚没睡好的缘故,再加上部门熬了几个通宵交上来的策划还是达不到他的标准,他脸色一直不太好看,语气很冲。
甚至都顾不上还坐在沙发上抠沙发皮的温烟。
温烟不知道从哪看见一个小洞,用法术变大一些,下一秒手指头就伸进去了。
“是我的意思没传达清楚,还是你们蠢的听不懂人话?改了多少遍怎么还是这个效果,你们是猪脑子?拿着这个也好意思给我看,糊弄谁呢?”
陆砚行把策划书重重扔回策划部经理的怀里,丢下两字:“重做。”
温烟已经成功把昂贵的沙发皮抠掉一片,眼睛虽然没往他们这边的战场上放,耳朵里却是听得清楚。
“蠢、猪。”
温烟很会提炼关键词,在心里一遍遍小声默念这两个字。
她记住了,这应该是骂人的话。
还能用动物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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抠沙发皮大业完成一大半的时候,秘书敲门进来,把今天的行程安排和他对接了一下,走时,视线落到那一片破损的沙发上,问:“陆总,沙发皮需不需要换一下?”
陆砚行闻言抬头往过瞥了一眼,头快炸开了。
秘书看不见,他能看见,温烟鞋都没脱,两只脚踩在沙发上,半蹲着身子,沙发座上的皮抠不动了,已经把罪恶之手伸向了靠背。
陆砚行抹了把脸,指尖按压着太阳穴缓解疲乏:“先不用换,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