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帆用力吮着她樱桃般的软唇,舌头轻顶,迫切汲取温暖。许久,他的唇才恋恋不舍地离开她。 韩听韵掐他腰窝:“我差点喘不上气了!” “别掐。”笛帆摁下她那只罪恶的手,安抚似的亲了亲她的额头,“拒绝家暴。”语气似哄似哄,有些埋怨。 韩听韵气得说不出话。他一言不合就亲,自己掐他一下就成……家暴了? 什么逻辑! 想到什么似的她突然道:“我的红糖水呢?” 笛帆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好半晌才道:“亲戚?” 他终于对月经换了个比较含蓄的说法,韩听韵简直喜极而泣。 她倒是没回答,而是问道:“你不生气了吧。算是答应我刚才的话了?” 笛帆像是没听见一样,几秒后,声音听起来有些奇怪:“我先洗澡,再去给你买红糖。”说着,就头也不回地朝浴室走去。 关上门,里面立刻响起哗啦啦的水声。 韩听韵听得面红耳赤。 一进去就洗,水温是凉的。 他洗冷水澡吗…… 等待的时间如此漫长,韩听韵身体一歪,趟到了笛帆的床上。 这床比他家里的大床小很多,但因为他经常住在这里,柠檬味反倒更浓重。盖上被子深吸一口气,还能闻见阳光晒过之后暖烘烘的味道。 两个多小时的长途奔波让她有些累,闻到这十分让人安心的气味,她竟是很快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是腹部抽痛,把她给痛醒的。 屋里漆黑一片,似乎她一觉睡到了深夜。她拉开被子坐起来,轻手轻脚地穿拖鞋,准备翻自己的包找出姨妈垫,去卫生间里换。 谁知屋子突然被台灯照亮了。 暖色调的光线里,笛帆躺在旁边的床上,微眯着眸适应灯光,睡意朦胧地与她对视着,一条胳膊撑在床面上:“怎么了?” 上身……是裸的。 微乱的短发,纯粹的睡颜,韩听韵看得有些脸红,别开目光:“我怎么睡着了……现在几点了?” 笛帆抓住手机看了看,然后放回床头柜,脑袋往枕头上更柔软的地方拱了拱:“一点。” 又轻声道:“看你睡着了,就没叫醒你。” 韩听韵藏了藏身后的卫生巾。视线里大片的肌肤晃得她羞涩许多,明明她之前还可以淡定地提起大姨妈,现在换卫生巾,却不大好意思开口了。 “我就上个厕所。”她道,“你接着睡吧。” 说着,头也不回地跑到了卫生间。关上门,她才悄悄把姨妈巾撕开。 出来的时候,床上的笛帆不见了。 她愣了一下,刚要叫他的名字,转头就看见他端着杯子从一边走过来。 衣服倒是穿上了,穿得很整洁。 他走近她,把杯子举到她面前,认真看她,声音淡淡的:“晾凉点再喝。” 韩听韵顺势握住杯柄,顿时有热乎乎的水汽往她脸上冒,带着甜丝丝的味道。这气味她很熟悉,是红糖水。 她有些意想不到,然后感觉心底软了一下。 有点感动,有点开心。 感动的是男朋友关心自己,开心的是男朋友好像对让她感动这点无师自通。 她乖乖坐在床沿,边吹边喝,五分钟才把一杯红糖水喝完。 笛帆安抚似的揉了揉她头顶。 “还疼吗?” 韩听韵笑了一下,摇头,抬头看他,忽然伸出手来:“你别动。” 笛帆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还是听话地做了。 韩听韵摁平他吹飞的一缕刘海:“好了。” 指腹不小心碰到了他的额头,暖洋洋的电流涌进心窝,笛帆心里一动,目光温和,握住她的右手脚腕,顺势用双手裹住她的脚。 “冷不冷?”他垂眸问,表情平静。 韩听韵疑惑地看着自己的脚:“袜子你给我脱的?” 笛帆沉沉地嗯了一声,而后像意识到什么时候,冰凉的手松开她的脚,在旁边的被子里放了一会儿,又伸出来重新握住她的。 他摩挲着她好看极了的脚丫。 其实韩听韵的脚并不冷,要说冷……也是他的掌心更冷一些。 但韩听韵没出声打搅他,只盯着他专注的表情,觉得他为自己专心的认真真是迷人极了。一时间她内心也有幸福感不停涌动。 只是下一秒,她“嘶”的一声,硬生生破坏了安静而美好的气氛。 笛帆忙顿住,看她:“怎么了?” 韩听韵抱回自己的脚,以一个非常不淑女非常破坏形象的姿势,看了看自己的脚趾甲,皱着眉头道:“好像又有点长进肉里了!甲沟炎。” 这个词汇笛帆仿佛并不陌生,立刻起身:“我去找指甲刀。” 韩听韵有些费解地看着他。怎么感觉他像是要给自己修指甲似的? 仿佛猜到她想什么似的,笛帆这才道:“之前踢球把指甲踢翻过。不光修过,我还拔过指甲。”仿佛当初那些痛不在自己身上似的,他连眉头也没皱一下,平静得好像是别人的经历一般。 他翻了翻床头柜里最上层的柜子,没两秒就合上,皱起眉头像是想起什么,随即松开,走出了屋子。 韩听韵知道他去找指甲刀了。 她抽空看了眼手机,还剩百分之三的电,连忙看了下床头柜,却发现上面空空如也,连根数据线也没有。 于是她拉开了笛帆床边的床头柜的第一层抽屉。 里面是有数据线的,但她脚疼,费力地把腿放下去,挪了挪屁股,才勉强伸手拿了出来。 一不小心,她踹到了下面的柜子。 不是很痛,但让她皱起了眉头,下意识往那上面看了一眼。 挂着锁,没锁上。 她盯着它,忽然有一种强烈的直觉,忍不住伸出了手。 …… 两分钟后,笛帆捏着把指甲钳推门而入。 韩听韵正躺在床上玩手机,听见动静,立刻把手机放到一边:“找到了吗?”见笛帆举起指甲刀,她坐了起来。 “我自己来吧。”说着她接过他递来的指甲刀。 笛帆却笑了,而后语气笃定:“我更有经验。”说得不紧不慢,仿佛事实就是如此一般。话音刚落,他的手便握住了韩听韵的脚腕。 骨感细腻的触感叫他竟忽然有些心猿意马。 她的脚也很美,指甲涂了深红色指甲油,肤色更显白皙。内心陡然变得躁动不安起来,他接着喉结一动,声音干哑,还算冷静道:“你不要乱动,很快就好。” 说完,不动声色地吐了浊气,冰凉的手更贴近她的皮肤几分。 韩听韵没察觉出他的不对劲,缩了缩脚道:“等会儿!你让我先洗个脚!” 笛帆勾唇:“香的。” “……”韩听韵爱干净,晚上不洗脚睡不着觉。就这么被男朋友握着,她又嫌弃自己又有点害臊,蹬蹬蹬踹了好几下,跟蹬三轮似的。 笛帆被白白的脚丫子晃得差点心律失常了,好半晌才准确捉住她的脚丫子:“别动!” 见他皱着眉头,一副被什么东西深深困扰又无可奈何的样子,韩听韵立马不动了。 她好像太孩子气了…… 韩听韵深吸一口气,瞬间冷静下来,认命道:“开始吧。” 一副奔赴刑场的口气,让笛帆更加无可奈何了。 许久他才轻轻捏住她的拇指,用指甲钳靠近指甲的边缘。 韩听韵匪夷所思地望着他渐渐认真起来的面容,思考他是不是可以搞个副业去修脚…… 乱七八糟的想法很快被抛之脑后,她发现笛帆居然弄得不痛。 甲沟炎这种东西,鞋子挤脚就很容易得,指甲会往两边长,深入到肉里,轻微的话只是脚疼,把边缘的指甲撕掉就可以;严重的话会红肿化脓,甚至走不了路,需要到医院把整个指甲都拔掉。 韩听韵得甲沟炎的原因,是因为她平时比较喜欢穿帆布鞋。帆布鞋一般都比较挤脚。 大概十分钟后,笛帆捏了捏她的脚:“还疼吗?” “不疼了。”韩听韵觉得很神奇,缩回脚看了一下,“居然真的不疼……”感慨完,她抬头盯着笛帆,开心地笑道,“我觉得你可以搞兼职,做个修脚工!” “……”笛帆慢慢地抬起眼皮,皮笑肉不笑地看她,“你让我碰别的女人的脚?” 韩听韵秒怂,连忙伸手抱了抱他:“那当然不行。” 这期间,她脚一动,碰到了某个不可描述的部位。 一时间,空气仿佛凝固住了。 韩听韵瞬间表情僵硬,抬眼,对上笛帆陡变昏沉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