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仁明话音刚落,窗外就跳进来一个人,余白白和荣仁明都愣住了,偷听的竟然是季子清。
“不用抓,我自己进来了。”季子清拍了拍粘在衣服的灰尘,自顾自得坐到了荣凡边上。
“想不到季公子还有偷听的癖好。”荣仁明摆了摆手,刚冲进来的手下瞬间退了下去。
季子清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才说道,“我就在屋顶上睡觉,哪知道今天天字一号会有人。”
荣仁明显然不信这个说辞,看向季子清的眼神变得凌冽了许多。反观季子清像是个没事人一样,还给荣凡填了茶水。
余白白叹了口气,“子清兄,都不是外人,知道了多少不用刻意遮掩。”
“我只知道你们在说老狐狸的事。。”季子清眼神坦率,不似作假。
其实他也颇为无奈,本来就是想看看荣凡和大皇子,是不是他想的那样,谁知道两人谈的正事。
荣仁明沉思了片刻,目光变得柔和了不少,“不是什么大事,告诉季公子也无妨,只不过需要季公子瞒着令尊。”
季远忠性子豪爽,说话不知道把门,人也容易冲动,要是让他知道了这些,只怕会打草惊蛇。其子却不同,是个能沉住气做大事的。
季子清在屋顶上确实没听明白什么,只知道事情不简单,现在大皇子这番做派,反倒让他严肃了起来。
待季子清看完那些信件,三人重新将这些事梳理了一遍。他明白这件事确实不适合让季远忠知道,其中更让他担心的是荣凡。
“他们似乎并没有想过拉拢。”季子清这话说的很笃定,丞相府与荣凡之间的关系显而易见。
“季公子,就算不拉拢,也不会置之不理,别忘了还有个不怎么露头的小狐狸。”荣仁明拨动着杯里的茶叶,眼底深邃异常。
余白白是知道原因的,她来了后一向小心谨慎,司空也根本没可能发现自己的身份。没了可以威胁她的把柄,拉拢谈何容易。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堂弟平日更要谨言慎行。”
余白白点了点头,看来她的手气也没好到哪里去。
“公子,菜来了。”门外的侍从对里头说道。
“上菜吧。”
荣仁明出手自然上的都是第一楼的招牌菜,这一桌怕是能吃掉荣凡一个月的银两。
余白白看到这一桌菜,就把丞相那些破事抛到脑后了,吃饭第一。
季子清看荣凡胃口还是这么好,主动给他夹菜。荣仁明看了看埋头吃饭的荣凡,又看了看一心给荣凡布菜的季子清,感觉自己好像明白了点什么。
“765你给我盯着司空文成,24小时都盯着,看谁耗得住。”
酒足饭饱,余白白感觉自己的脑子又开始运转了。
季子清回去后也没闲着,司空文成谋反,最快的方式就是挟天子,其中所需要的兵力武器,除了丞相派那些被武将,肯定京城内还有不少地方藏了人。
第二日早朝,礼部侍郎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劲,说要严查城内不合礼法之处。一大早奉天殿内就吵吵的不行,余白白想睡也睡不着。
“臣以为,礼法固然重要,贸然行事只怕会引起民愤。”
“臣认为,丞相所言极是,请皇上三思。”
“臣复议。”
还能怎么回事可不就是每天的惯例,丞相派跟保皇派又吵起来了,余白白听了一会就有点心疼原主这个皇叔了,真惨啊。
“荣凡,此事你如何看待,随意说说不必拘束。”皇帝自然是看到了荣凡那表情,才会把这问题丢给她。
余白白刚才冒出来的同情,一下就收回去了,皇帝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臣认为,礼法乃国之根本,小家遵循礼法则家安,大家遵循礼法则国安,曹大人所言极是。”余白白当然是支持礼部侍郎的,这要是能放手去查,说不准能拔出来不少南蛮内奸。
“连朕这个十六岁的侄儿,都知道礼法乃国之根本,你们这些个只怕是心里都不将君臣父子当回事了。”
皇帝原本也只是随口问问,没想到这‘侄儿’还能说出几分道理来,眼底也多了些赞赏。
“臣不敢。”皇帝这话一出来吓得那些丞相派的跪了一地,这臣不臣压在身上可就是大罪了。
“朕看你们敢的很。罢了罢了,此事就由礼部侍郎负责,将军府协查。”皇帝也没理会那跪了一地的官员,而是给了魏公公一个眼神。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魏公公的声音响彻在整个奉天殿内,皇帝只等了片刻,便离去了。
那些朝臣哪能不明白,京城这天要变了。
礼部侍郎的动作可能不快,但季远忠的动作就不会慢了,司空文成那老贼越反对的事,他越积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