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识。”她低声说,似乎是下了狠心,“现在不认识,很快就要认识了。”
“哦?”
“你说过你不过问的。”
陆砚生挑眉,没过分在意,反正一切,明日揭晓。
顾雁明日要去江州槽口做义施,想问陆砚生借艘船。长云见是顾雁,想起之前少主对她的纵容,便也没有过分拦着,只说一声夫人也在竹苑。
夫人是谁,顾雁自然知道,有些郁然,但很快有些释然。是她害的姐姐守寡,现在姐姐有个更好的归宿,她应该高兴。
砚生,算是个良人。
门掩着,不用推开,透着雕花木门就看见厅内琳琅满目的珍宝,案头的小香炉清烟袅袅,房内只留着淡淡的清香,正中的琉璃榻上半卧着两人,衣衫半掩...陆砚生眼底聚拢了浓得化不开的深色,低头啄吻阿姐光洁的脊背,那红色的吻痕蔓延开来...
“阿欢...”
素日清朗的声音,也带着低低的沙哑。
女子手撑着案边,嗯了一声,隐忍着,不说话。他也不生气,若优雅的猫科动物,不厌其烦地尝试着驯服,一点一点击溃她的防线。
冷不丁,顾雁对上他的目光,吓得倒退一步。她何曾发现,温和如砚生,眼神竟同野兽般幽深,这幽深中,竟还带着些许...媚色?
她失魂落魄,路也走不稳,途中遇见长云,只和他说自己要借江州一艘船,长云虽纳罕,却点头说会告知少主。不知所然地瞧着满面羞窘惧色的小姑娘逃也似的离开。
陆砚生在与顾雁对视后,不紧不慢拢上顾欢的纱衣,掩上春色。
“怎么了?”顾欢问。
“怕你着凉。”他说。
顾欢冷笑一声,余光瞥见棋盘上一子落错,她粗略懂些,说,“你错了这一子。”
这一子,是方才顾欢进门时落下的
那一枚,他无心下棋,随意落下,现下看来,倒也奇巧,陆砚生顺着她的话往下说,“是错了。”
“一子错,满盘,皆落索。”
明日,棋盘交给你来下。
***
翌日,顾欢跟着陆砚生去了港口。港口怪热闹的,听说是来了批人牙子,都是些年轻力壮的,刘主事正想收一些,能干活,又不吃苦,还跑不了。与贩子讨论价钱,讨论得热火朝天,唾沫快干的时候,他侧眼瞧见,那位传闻中的陆夫人,左手拿了个白面馒头,右手拿了根儿小棍。
小棍戳着笼子里寡言的一个少年,那少年一双黄金瞳,烈烈发光,却凶悍地瞧着顾欢。
刘主事好心劝道,“夫人,这种人,太瘦小了,我们是不要的。”还天生反骨,定是降不了。
旁边的贩子一听“夫人”两字,眼睛顿时亮了,说不定有戏把这小不死的卖出去,刚刚那刘主事砍价跟不要命一样,砍得他肉疼,这下可要一下子讨回来。
“夫人,我可跟你说,这人长得可俊了...”
顾欢哀叹了口气,凭什么原著顾雁拿个白面馒头,就能把战斗民族小哥迷得认不得南北,一到她这里,人家恨不得吃了她,无奈,她歇了口气,摆摆手,坐到自己小摊上想法子。
塞了根牛肉干,还是没有灵感。
吃了跟鸡腿,依旧没有...
不过,顾欢察觉到一道几乎要穿透她的目光,她疑惑地回头,带着试探的目光,走近战斗民族小哥,晃晃手里的鸡腿,问,“想吃?”
小哥骄傲地撇开头。
呦呵!
顾欢挑眉,循循善诱,“跟着我,有肉吃。”
小哥有些犹豫,顾欢瞧着有戏,抬手示意刘管事,这人她要了。刘主事想起她那些旖旎的传闻,左右为难,她买这狼崽,为的是港口,还是别的什么...算了,还是问一下陆少主。
刘主事借口方便,问了声少主,谁知少主脸也不抬,只是淡淡地说一声“允。”
刘主事:好的,是我自作多情。
交了钱以后,顾欢喜滋滋地提这人,但是提着人她有些忧愁,该怎么防止这些人靠近女主呢。虽说剧情君这一关交给了系统,但是强大的女主光环要怎么避免...
思来想去,她想到了一个稳妥的主意。
牵着绳索敲开陆砚生的门,“陆美人,瞧,我给你买了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