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欢笑道,“傻大个,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
青屏默不作声盛饭,退回到顾欢身边,状似漫不经心道,“夫人,嬷嬷说,您若是忙完了,记得去找她。”
“行了行了!知道了,让她等着。”
青屏低眉出去,自顾自念道,“也不知状元郎走了没有,辛亏少主还在沐浴,两人未能碰上”
“青屏,你说什么?”
青屏如梦初醒,急忙摇头,“奴什么也没说!”
“青屏!”顾欢绕到她身前,挡住她的去路,“别骗我,你知道骗我的后果是什么。”
青屏低眉,似乎被她的阵仗吓到,小声嗫嚅道,“方才状元郎来陆宅闹,非要见您,嬷嬷怕出事端,驱赶了前院的府兵,独自一人与状元郎周旋,现在也不知道情况如何?”
不管晁烈如何生气,顾欢抢走他的碗,提溜着他衣服就往外院走,路过青屏身边的时候,冷冷扔下一句,“青屏,今日这事,你只当从未与我说过。你只需要知道,这件事情,对你,绝对没有坏处。”
青屏捏着拳,没有作声,望着顾欢的背影,心中暗暗窃喜。
走吧,走远些吧,千万别让少主再把你抓回来。
果然,走至前院,府兵一人都不剩,连青屏说的金玉嬷嬷都不在门前。隔着不远,她便瞧见唐笑年一身烈烈的红衣。唐笑年一见她的身影,面容上的担忧,瞬间被欢喜替代。
“欢欢!”似乎想到什么,他有些犹疑,道:“牡丹?”
顾欢嗯了一声。牡丹是她与唐笑年的暗号,她曾拜托系统对唐笑年托梦,她在梦中告诉过他的计策,让他按兵不动,不要有任何异常行为。
可究竟是梦境,她不确定唐笑年会不会当真,幸而他也处于不确定中,主动来寻她。
顾欢忽视了他担忧的表情,道:“此番你既然来,不妨帮我一个忙,将晁烈带在身边”
一番叮嘱后,她目送两人离开,回头却见金玉嬷嬷黑着脸讶然的表情。顾欢抱着肩,哼了一声从她身边路过。切,她又不傻。居然算计到她头上来,她白看那么多宫斗剧了。
小样!
这一切显然没有在金玉的料想内,她原先想的是假意放顾欢走,然后状告给少主,坐正了顾欢红杏出墙的罪名。按照陆家家规,红杏出墙的刑罚,比死还还难受。
谁知这贱蹄子,居然有那么几把刷子!
卧室外间,温泉冒着袅袅朦胧烟雾,池边是上好玉肧打磨的台阶,池底和池壁上,都是精挑细选的鹅卵石,陆砚生披着素色的浴袍,坐在池边的石块处,手里翻着卷书。
青屏看痴了,随着她方才点上的香袅袅升起,一时竟有些意乱神迷。金玉嬷嬷说过,那香的原料是春意浓,春意浓,可是最浓郁的情药。嬷嬷说得对,就算顾欢此时再得少主的心,只要她红杏出墙的罪名坐实,少主便不会再记得顾欢的一点好处。
且她自己又是处子,与顾欢这个寡妇相比,定然更得少主的心。
且顾欢与别人浪迹天涯,而她一心一意追随少主,谁真的对少主好,定然高下立现。
闻见熟悉的香,陆砚生眉头微蹙,屏风后传来窸窣声,他试探道,“阿欢?”
青屏未着寸缕,从背后攀上陆砚生的肩,轻吐幽香,“少主,这里哪有什么阿欢,方才嬷嬷拨开府兵,你的阿欢,早就趁这个机会,和她的状元郎,双宿双飞了”
“只有我,只有青屏一心一意对你”她的手继续往下,可下一刻,她整个人被掐着脖子压在石阶上,凌乱的发丝飘进水里,她还没来得及从这惊慌里缓过来劲儿,便被陆砚生的眼睛吓到了。
从她的视角看去,少主的表情依旧是温和的,只是那双眸子里,蒙上了猩红的颜色,背对着天光,就像一步一步,地狱里走过来索命的恶鬼
陆砚生的声音凉透了,不带任何的感情,“你再说一遍,阿欢怎么了。”
青屏不同于陆砚生,春意浓对陆砚生不起作用,但是青屏已然神智模糊,浑身燥热,她抬起手,抚向陆砚生,眼里只有陆砚生一人。
“哟!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们了!”顾欢倚着门,臻首微微侧着,嘴角噙着疏离的笑容,也不知是在这里看了多久。
系统正看戏看得上头呢,拿着小手绢替顾欢惋惜,多好一男人,居然也受不了外面野花野草的诱惑啊它正想安慰顾欢时,却听见顾欢兴奋地跟它交流:“卧槽卧槽,注意了,捉奸在床了啊!好激动啊好激动,快快,看好了,老子要开始表演了!”
系统: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十二点之前还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