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七零八落地躺着应该被打上马赛克的块状物,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妻夏野那几斧子砍到了咒灵的动脉,那短短十几秒,喷涌而出的咒灵血液仿佛在开闸泄洪,粘稠的红色液体直接铺满了半个屋子。
而狗卷棘就这么跌坐在这铺满了半个屋子的红色水洼里,略有些怔忪地抬头去看算是救下了他的……“普通中学生”。
“你还好吗,有没有受伤?”
『好担心,好担心,他受伤了吗?』
『不过,他浑身浴血的样子我也好喜欢——我更加喜欢他了。』
『但是受伤的话,我还是会伤心的。』
我妻夏野格外紧张地半俯下身,仔仔细细地检查起银发咒言师是否受到了外伤,粉红色的眼瞳差不多是粘着他裸露在外的那几小寸皮肤在滑动,几乎要给人一种被眼神烫到的错觉。
有那么一瞬间,狗卷棘自心底油然而生出一股恐慌——莫名其妙的,明明是自己被救了,但他总觉得自己有一种想要拔腿就跑的冲动呢?
“……鲣鱼干。”
狗卷棘低低地回应了一声,表示自己没受什么伤——毕竟这个粉发少年(的斧子)来得格外及时,扣住他脑袋的咒灵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就有一部分被劈成地上的马赛克了……
然而,狗卷棘觉得自己没受伤,但我妻夏野可不这么觉得。
“真的……没受伤吗?”
粉发的少年歪了下头,轻声反问道,他眼下被溅上了几处血点,印在白净的脸颊上,看着有点像一朵梅花印——看着就瘆人的血色梅花印。
狗卷棘下意识把脚尖向后缩了一小截。
『没有受伤吗?但是,他的脸上有一道红红的剐蹭痕迹啊,超级明显的——』
我妻夏野靠得更近了,他甚至直接按着狗卷棘的肩膀,带着一身血腥味凑上前去,理所当然地跪坐在了对方半曲起的两腿环起的空间——顿时,两个人的距离一时间就变得格外接近,几乎连彼此呼吸出的热气都能察觉到。
狗卷棘大惊失色:“鲣、鲣鱼干?!!”
我妻夏野丝毫没觉得自己的行为哪里不对,他神态自若,甚至格外自然地露出了惊喜的表情,问道:“你喜欢鲣鱼干吗?”
『这也是饭团馅料的一种吧?要记下来记下来!』
『金枪鱼蛋黄酱,和鲣鱼干!』
紧接着,根本没准备等来回答,我妻夏野趁着对方被惊到,僵硬住没来得及后仰躲避的时候,单手抚上了那带着一条蹭痕的半张脸,随后才眼底微微暗沉了下来,轻声说:
“哎呀……你这里受伤了。”
『他还是受伤了,就像日记里记录的一样。』
……
对脸上的小刺痛后知后觉的狗卷棘:“……”
虽然的确是伤……不过那种程度的伤痕的话,甚至连皮外伤都称不上,一个ok绷就能解决了吧?
而且……
狗卷棘忍不住向后微微仰了一下——他是不是凑的有点近?
————
『我好喜欢他的脸,纹路很可爱,很想和他kiss……但是那只咒灵伤到了他的脸。』
『怎么可以伤到他的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