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一片寂静,不足三十平的温馨卧房内,只能听见宁沏略显急促的喘息声。
游绮撑身坐起,扯开宁沏紧抓的手指,低头看了看被弄脏的制服,又看向失神望天的宁沏,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艹。”
身体没换回来,宁沏反倒弄了他一身。
滞在半空的手指和他的主人一样尴尬蜷缩起来。
宁沏紧闭上眼,这会儿是真的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没多少类似的经验,再加上游绮积攒了小一个月,冷不丁受点刺激,就没忍住。
...他怎么能没忍住呢?!
都这样了,游绮要不揍他都对不起资料上的描述,趁对方没反应过来,宁沏咬紧牙关一把将人推开,像只逃命的兔子似的一头窜进了浴室。
“对不起,我先去洗澡!”
因为太紧张,说话时险些咬到舌头。
而游绮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脸色青白交错,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宁沏回来时就说要洗澡,果然洗成了澡,宁沏还委婉地让他换衣服,如今他竟也被迫要换件衣服。
巧合?
游绮嫌恶地抹了把嘴,举手投足间却有些僵硬。
没记错的话,那时宁沏还很‘巧’地张了嘴,更‘巧’的是他刚亲上去,宁沏就结束了。
才几分钟不到,和他接个吻就这么爽?
“...艹!”
他又被这狡猾的骚兔子套路了。
......
二十分钟后,宁沏洗好了澡,游绮从他的衣柜随便扯了套衣服换完,那套学生制服像丢垃圾一样被丢在了门口。
宁沏出来时,游绮正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窝火。
气氛阴恻恻,背影沉甸甸,远远看去说是黑云罩顶也不为过。
宁沏心虚地瞄了半天,转身去厨房倒了两杯冰水,一杯留给游绮压火,一杯给自己压压惊。
倒完水,他慢吞吞地茶几旁放下,然后很谨慎地坐到了游绮的对面。
这个位置离门口近,即便游绮突然暴起,顾不上自己的身体也要揍他一顿,他也有机会遛走。
然而游绮又出乎意料地没发火,和在会所套房时一样,在他出现后,只是用寒气逼人的眼睛睨了他一眼,戾气都被压抑在了寒冰之下。
...就像攒着新仇旧恨,准备身体恢复后一股脑地算清似的。
宁沏稍作沉默,试图将功赎罪。
他将互换时限的猜测告诉游绮,而在他洗澡的二十分钟,游绮也注意到了时间的问题。
游绮忽然问:“你什么时候想到的?”
“就在床上的时候,突然想到的。”宁沏没做他想。
游绮嘴角微不可查地抽搐起来。
所以宁沏早就想到了,却说什么这次和上次比没亲,故意误导他。
宁沏钻不进游绮的脑袋,自然听不到他的脑补,他只是感觉游绮看他的眼神更不善了。
宁沏很会察言观色,虽然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还是赶紧拿起了茶几上的手机转移话题:“这次交换的时间是八点半,如果是二十四小时,明天晚上我们才能恢复。”
说着说着,他突然‘啊’了一声,无措道:“可我明天还有课。”
听到宁沏惊呼,游绮还以为他又要闹什么幺蛾子,结果就是这原因,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这他妈是重点么?!”
大少爷自然不懂穷苦学生的烦恼,现任贫苦大学生宁沏无奈道:“我上次就因为腰疼旷一天课了,要是再缺席,这学期的奖学金肯定就没了。”
游绮不以为然,一脸冷漠:“关我屁事。”
宁沏:“...”
宁沏反被噎得无法反驳,他拿不拿奖学金确实不关游绮什么事,但他真不想放弃奖学金,给顾彦明‘打工’后,他才知道赚钱多不容易。
父母挪用公款的事情暴露后,两人换了份薪水一般的工作,每个月寄来的钱只够付清公寓的房租,更何况家里还有一个正在读高中的弟弟。
出于和顾彦明的协议,宁沏现在根本没空去打工,除非是两人一起去餐厅消费,否则顾彦明不需要供给他的衣食住行,现在宁沏完全就是在靠以往奖学金的存款生活。
虽然手里还有一些钱,但宁沏忧患意识很强,凡是都喜欢提前做到万无一失。
于是他思忖片刻,换了个角度问:“那你呢,你明天有什么事吗?”
游绮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打算,也懒得和宁沏绕圈子。
“有事也用不着你,想让我帮你上课,你不如滚去睡觉做梦。”
宁沏:“...”
在隐瞒顾彦明这种大事上,宁沏会迫不得已拿互换身体来威胁游绮,但如果只是关乎自己利益的奖学金上,他就威胁不出口了,那实在有点自私,游绮也不欠他什么。
“好吧,我知道了。”
他失落叹了口气,也没再勉强,心里已经考虑起有什么工作上班时间比较自由。
折腾一晚上,宁沏肚子有点饿,起身问:“我去煮点东西吃,你要吃么?”
问完不等游绮回答,便自言自语地走向了厨房:“肯定要,我晚上都没吃什么,肯定饿了。”
宁沏怕游绮嘴硬,再把他的身体饿坏了!
游绮没应声,抬起手臂瞧了一会儿,又鄙夷放下了。
还是和上次一样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