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荔伸出手接了过来,糖纸仿佛还带着些许的热度。
她微微一怔,握进了手心里:“哥哥你随时都带着糖吗”
纪霖汌漫不经心地说:“是啊,万一哪天某个小屁孩不开心了,我还能哄一哄。”
白荔脸颊微微一热:“我不是小屁孩。”
虽然是在强调,但心虚的小奶音显然底气不足。
她哪有那么不可理喻。
白荔别别扭扭地低垂视线。
但转念一想,他、他说的哄
纪霖汌笑笑:“我又没说你是。”
一顿,他低着头看她:“这么着急对号入座干嘛?”
他的闷笑声低低地从上下一动的喉结中溢了出来。
说完,纪霖汌另一只手滑进了裤兜里:“恩?”
小、屁、孩。
虽然他没说,但是他的眼神里就是这个意思。
白荔很气,她很喜欢纪霖汌,但也被他气到。
“哥哥你这么直男的话,”她抿了抿唇角,抬眸:“以后可能会没有女朋友的。”
直男是她刚从孟丹和汪琦嘴里听到的词。
虽然白荔对这个词的理解并不是那么透彻,但她的理解应该是,不会甜言蜜语哄女孩子的就是直男吧。
所以纪霖汌等于直男。
没有问题。
纪霖汌笑:“小屁孩,这么诅咒自己哥哥?”
“哪有诅咒。”白荔认真地点着小脑袋瓜,“我是好心替你着想。”
纪霖汌慢条斯理地掐了掐她脸颊。
“还学会倒打一耙?”他黑眸微沉地说。
白荔:“唔。”
她任由自己的脸纪霖汌捏圆搓扁。
他的力道不重,手指干燥带着温热。
而此时划过他指缝间的微风,吹起白荔鬓角的碎发。
突然间也没说话,白荔眼眸眨了眨。
黑如鸦羽的睫毛轻颤着,她脸颊红润。
“”
纪霖汌若无其事地收回了手。
晚上刚下课回到家,她就接到了钟陈怡的电话。
电话里钟陈怡问了几句关于她的学习状况,白荔也都一一回应。只是在问到纪霖汌的时候,钟陈怡的语气稍微有些古怪,还嘱咐她不能被带坏,分心之类的话。
白荔心虚,含糊其辞地敷衍了过去。
除此之外钟陈怡问了问期中考试的事情。
这是开学以来第一次比较重要的考试,钟陈怡当然希望她的成绩进步进步再进步。
期中考试很快结束,两天的时间安排的满满当当,考场的座位也是随机打乱分配的。
在出成绩以后,白荔小小地松了口气,因为她的成绩没有下滑,反而还向前了三名。
其实挺难的,因为在已经是全年级最好的班级里想要超过别人,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
但最近的白荔根本没有,她生活中的重心渐渐从不知疲倦地学习,慢慢地移向了纪霖汌。
喜欢是掩饰不住的。
哪怕白荔已经很小心翼翼。
可是总是会忍不住地去想起他,去跟他说话。
日子一天天过去,十一月份的天干冷。
难得的周末,下午白荔刚复习完毕,伸了个懒腰。
门突然被敲了敲,敲门声很轻,有一下没一下的。
不用打开门她就能猜到是谁。
于是白荔踩在拖鞋上就小跑着过去开了门。
纪霖汌站在门口,他穿着黑色的卫衣,发梢柔软。
他视线微微低了低,停顿片刻才漫不经心地抬起来:“怎么不穿鞋?”
白荔低头看了一眼脚上的毛绒兔棉袜,果然刚才跑过来的太着急,跑丢了一只拖鞋她都没注意到。
“我现在穿上。”她小声说,像是被长辈教训了似得,委屈巴巴地低着脑袋。
纪霖汌瞥了小姑娘两眼,饶有兴味,反而眉眼稍抬地问了问:“想不想出去玩?”
白荔怔了怔:“去哪里?”
“这周末新开了一家游乐场,怎么样?有没有兴趣?”他嗓音懒洋洋地过来,说道。
“新开的游乐场吗?”白荔说,“我想去。”
纪霖汌挑了挑眉尾。
他双手随意地滑进了兜里。
小姑娘眼眸在一点点地发亮,眼角的泪痣也随着洋溢的笑容而动,能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很开心。
“那你求求哥哥,哥哥就带你去。”他稍一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