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她说出什么拒绝的话,他干脆单手抱起来扛在肩上。
小姑娘轻得很,扛着完全没有什么重量。
可她周身清淡的雏菊香气却溢了出来,压在纪霖汌心底,分量重得要命。
白荔垫在他肩膀,腿只能踩空地垂着。
这姿势说白了她一点都不舒服。
胃部挤压着,一晃一晃地她快要吐了。
白荔想,真要是吐纪霖汌衣服上,那场面就好看了。
“学长”
本来就被小姑娘勾得不行,这会还糯唧唧的在他耳边吹风。
纪霖汌冷声:“你叫什么今天也得去医院。”
言外之意,叫爸爸都不好使好吧。
白荔倒是没想矫情地让他松开她之类的。
毕竟她现在是真的不舒服。
“能不能换个姿势”她软声,“会吐。”
“”
反正都是要纪霖汌送,她真的不想一路被扛着出门。
怕是她胃疼的毛病还没解决,就已经先吐的昏天黑地了。
白荔明显感觉他僵了一秒。
随后,他换成了横抱的姿势。
她落进他臂弯里,他步伐平稳却不慢,蛮有安全感的。
从她的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他衬衫领口内露出的锁骨线条,再往上便是分明的下颌骨和精致的眉眼,禁欲又瘦削。
不过他表情不太好看,冷着脸,眼底那股阴沉劲像是要吃人。
白荔好像还从没见过他有这么严肃的时候。
刚出休息室,迎面走过来个人。
纪霖汌似乎跟那人很熟,“哥,车钥匙。”
“恩?”那人也愣了一愣,“怎么回事?是新来面试的小姑娘么?”
到了医院,白荔做了个胃镜。
整个过程她都痛苦至极,哪怕局部麻醉也依然涕泗横流。
出来以后她一个人蹲在没人的墙角里哭了很久。哭完了她又觉得好丢人,来做胃镜的都没哭,就她一个人哭得像傻子。
直到纪霖汌走过来,递了包纸巾给她。
白荔哭得他心燥,让他莫名地想抽根烟。
手下意识摸了裤袋里,纪霖汌余光划过墙面的提示:禁止吸烟。
他按捺住。声淡地问了句:“你男朋友呢?”
“都不看着你好好吃饭。”他这话是认真说的,“怎么当的。”
白荔喉咙里火烧火燎地感觉还没褪去,不能张口,那股呕不出来的挤压感仍然明显。她没回应,就默默地擦眼泪。
她不吭声,纪霖汌也没说什么。
等拿完了药,他瞥了眼病例上的叮嘱,什么不能吃生冷之类的,又很快收回视线。
期间,林曼欢还给她发了消息,问她什么时候回去,马上要上毛概课了。
白荔苦笑着回复说胃疼,去了医院。
林曼欢惊讶还一会儿,问东问西确保了她没什么问题,才停。
回完林曼欢的消息,白荔刚收了手机,正巧纪霖汌拎着药袋过来。
她瞧着他视线停在她手机上好一会儿才把药递给她。
估计是以为她在和男朋友聊天吧。
白荔也不想解释。
出了医院没多久,路过个罗森。
纪霖汌在路边停好了车,去买了瓶矿泉水又过来。
“吃药。”他干脆利落地扔了两个字给她。
白荔开始还不想吃:“回去也能吃。”
纪霖汌冷笑了一声说:“你不吃试试看。”
“”她真觉得再说不吃,纪霖汌能亲自掰开她的嘴喂。
不想和他在这方面牵扯,白荔乖乖吃了药。
刚才大哭了一场,她这会很疲惫,回去的路上晃晃悠悠地竟然睡了一觉。
纪霖汌把车送到了创业中心楼下。白荔的东西还扔在休息室呢,她便跟着他回去,一起上了趟楼。
然后她才知道之前要面试她的人,就是刚才借给纪霖汌车开的男生,姓郝。
郝姓学长毕业一年了,他在学校期间就一直筹备自己的公司,现在属于和纪霖汌合伙,入了股份。当然,郝学长自己投入的股份还是大头,纪霖汌只占了很少的比重。
目前公司盈利不少。
听说白荔和纪霖汌认识,郝学长二话没说连面试都不用,便直接通过。
然后纪霖汌还是她直属上司。
听郝学长的意思,师哥带师妹,干活都不累。而且公司里也确实没什么有经验的人能带新。
折腾了一天,白荔回了宿舍。
林曼欢把假条给她,她签完了字又送到隔壁团支书那。
几个室友过来关心她去医院的事,知道她做了胃镜都吓一跳,嘱咐她以后一定要按时吃饭之类的。白荔笑笑接纳了大家的关心,一边说没大碍。
晚上她早早地就爬上了床,但一直到熄灯的时间,她都没有睡觉。
翻来覆去,白荔困意全无,明明很疲惫却就是没办法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