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从进村起她就隐隐听到了一些锣鼓的声音,那调子听起来不像是嫁娶的喜庆,听着很有阴间的感觉。
这时安陵松正好又拉住了一个民村,这户姓张的家不太好找,左拐右拐的,村民听她打听,就多问了一句:“姑娘是来奔丧的吧?呶,你再往前走,拐两弯儿就到了。”
安陵松一听到奔丧,不由愣了一下:“张家有人死了?是谁?”
村民:“可不就是张家老爷嘛,姑娘不知道?”
安陵松:“哦,我接到家里让过来的消息,具体不清楚。”
说完,她拉起殳无刃赶紧走了。
两人朝着丧乐的方向走,心情莫名的沉重:“小刃刃,你说真的会这么巧吗?”
殳无刃低着头,沉吟半许:“如果死的就是那个张老爷,那么也太巧了。”
安陵松没说话,她的想法和他刚好一样。
两人拐了两个弯,果然看到了一个朱漆大门,这张家虽然位处村子最深处,但房子却是很好认的,毕竟是全村最有钱的富户。
此时朱漆大门上面挂着两只白色的灯笼,丧乐从大门后丝丝缕缕地传了出来,如泣如诉,音乐中隐隐有人哭泣的声音夹在当中,更是让人听了也跟着悲中来。
安陵松站在门口有些犹豫,刚好这时大门开了,穿着丧服的仆人看到他们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施了一礼:“姑娘请进。”
今天是丧日,仆人应该是以为他们是来奔丧的,安陵松想了想,没有解释什么,说了句:“节哀。”
便带着殳无刃走进了张大家门儿。
张家虽然在村子里是富户,但说底也只是个小地主,对于商铺林立天下的魔教来说,不算什么,而对于从小长于侯府的殳无刃,自然也没有什么看头。
两人由仆人引来来着了灵堂,里面摆着一大口棺材,还未封棺,棺材后是一个大大的“奠”字,棺两旁是一个妇人带着两个孩子,大的也就十四五岁,小的才六七岁的样子,娘三紧紧地靠在了一起,妇人的泪痕还未干,两个孩子当中小的看着娘亲哭,便伸手为其擦眼泪,对于父亲的离开,他还不是特别的明白,但他能感觉到娘亲的伤心。
安陵松和殳无刃在灵堂前上了香,然后走到家人面前,妇人抬起头看安陵松,眼露疑惑:“姑娘是……”
“哦,我和张老爷在城里有些生意上的往来,听到了他过世的消息,便过来吊唁他……张夫人……节哀。”
妇人并没有怀疑她的话,带着孩子还了礼,但安陵松却并没有像别人一样离开,而是朝着棺材那边看了一眼:“张老爷正值壮年,身体一向不错,怎么这么突然就……”
提到丈夫的死,张夫人悲从中来,眼泪再次控制不住地往下流:“说的正是如此,本来一直好好的,连风寒一年都不一定感染一次,可吃着饭,这人说没就没了,呜哇……老爷啊,你这么一走,可让我们娘三怎么活啊。”
张夫人抱着孩子又哭了起来,安陵松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最后只能叹口气,转身离开了。
等两人离开了张家,却并没有出村子,而是拐了几拐,到了一处无人的空地,这里平时应该是村人晾谷子的地方,四周没有什么建筑,也没有什么挡阴的地方,更藏不了人。
“刃刃,你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安陵松若所思地站在谷场中间,阳光直洒在她脸上,不基平时的笑嘻嘻,有几分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