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次日午时,秦元几人才到了平阳城。
相比于咸阳城的巍峨,这平阳城就显得寒酸多了,城门破旧,城楼上也没有人站岗。
日头正烈,大街上也没有什么人。
秦元休息片刻,在茶坊喝了几杯茶,稍作停留,便直接往平阳城郡守府而去。
平阳城的权力中枢郡守府,一座七进大宅院,府中的房屋皆是用特大方块砌成,没有任何景观的装饰,冰冷萧瑟中,透出一股无言的肃杀之气。
这些瓦房被涂抹了一层黑漆的高高石墙围着,四周皆有全副武装的甲士,因平阳城靠近西戎,与匈奴一干游牧民族设有集市贸易,人流密集复杂,所以郡守府守备极为森严。
当秦元几人靠近时,那甲士便横贯武器,锋利刀刃闪出森冷光芒,面无表情道:“何事?”
秦元嘿嘿一笑,拱手道:“在下有事找郡守大人,还望军爷进去通禀一声,就说有一个叫秦元的人找他。”
那甲士道:“好,等着。”
他见这秦元周身气质不同寻常,且还能自报姓名,想来是与郡守大人有些渊源,于是便将武器交给身边甲士,转身进入府内。
很快,那甲士带着一个中年体胖的男子跑了出来,几步路,硬是气喘吁吁半天没缓过劲来。
那甲士一出大门,便是朝着秦元跪地道:“参见太子殿下。”
其余甲士顿时一惊,也顾不得真假,当即便是跪倒在地,山呼:“参见太子殿下。”
秦元挥了挥手,甲士皆起身。
站在秦元身侧的许奕体会了一次受人朝拜的感觉,愈发兴奋,这种感觉,就像是站在高山之巅,俯瞰众生。
那中年男子走到秦元身前,艰难弯腰,刚准备行礼,秦元便扶住了他,笑着道:“张大人无须多礼。”
张贤顺势起身,拿出手帕擦擦脸上的虚汗,“太子见谅,这几日下官身子愈发虚了。”
“无碍。”
秦元微笑道,那目光已然发生了变化。
那手帕,竟然是用金丝绣成。
妥妥的一个贪官。
进入府中,四处游廊都是甲士看守,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莫不森严。
大厅内,秦元坐在主位上,徐衡与许奕坐在秦元下方的右侧,张贤则是坐在许奕的对面。
秦元不说话,慢慢品着茶,张贤可没心思喝茶,脸上的虚汗不停冒出,他一个劲的擦汗。
秦元趁着喝茶的空档,眼角的余光打量这座大厅。
从外面看郡守府,倒是看不出什么端倪,但身处大厅之内,才发现这里面别有一番洞天。
他坐的太师椅、桌案,皆是使用上好的檀木制造而成,这茶水,入口一丝甘甜夹杂一丝苦涩围绕齿间,吞咽后回味无穷。
木,茶,都是万金难求之物。
单就他目前所发现的物品价值,就是这个郡守一辈子都赚不到的。
于此,他将茶杯放在身侧桌案上,目光斜瞥向张贤。
张贤讪讪一笑,“太子,怎么不喝了?可是这茶凉了。”
说着,连忙吩咐下人重上一壶热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