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梓澜,挽馨与严水月三人相继完成了方沉裕指示的任务回了南院之中,严水月想了想,当着梓澜挽馨的面便跪地对方沉裕道:“小姐,你嘱托水月之事水月已经做好,二小姐已经听从水月之计,这几日就回对小姐提出换亲之事,请小姐想法将我母亲安顿,从此以后水月必忠与小姐,不敢再有违逆之心。”
这话说的巧妙,即表了忠心,又邀了功来,梓澜面上显露出毫不掩饰的鄙夷,挽馨则是不明所以,但见梓澜的神色也知道了此刻不是自己该说话的时候。
方沉裕听了严水月的话也明了了她的意思,也不出声应答,只任由她跪着,直跪的她膝盖生疼却也不敢自己自作主张的贸然起来。
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方沉裕才慢悠悠的说了句:“起来吧。”
严水月勉强地站起来,已是天旋地转,眼冒金花。挽馨下意识扶住她,梓澜则不客气的拉开挽馨,任由水月摔在地上。
“挽馨,你别理她,这种忘恩负义吃两家饭的东西死不足惜!”梓澜瞪着水月骂道。
严水月也不理她的挖苦,只一心盯着方沉裕,方沉裕则轻飘飘地道:“梓澜,言语上也该注意些,水月既已经思过你就该待同她如初,成大事者该有容人之量。”
“……是。”梓澜不情愿的认了错,将地上的严水月拉了起来。
方沉裕道:“水月,你今日做的不错,你娘我会好好替你照顾,待宋氏之事平息,我就把你娘接到京城来安置,也算是不难为你的孝心。你今日也辛苦,回屋里歇着吧。”
“是。”虽清楚方沉裕是要将自己支开,但想到自己与娘亲还要指望着她,严水月还是听从了她的话退了出去将门掩上。
见她离开,梓澜急切道:“小姐!你干嘛要继续留着她?这种蛇蝎心肠的人小姐就该把她赶出府去!”
方沉裕在心底叹气,梓澜到底还是个孩子,沉不住气。她只得道:“梓澜,方才已经同你说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更何况若此时将水月赶出去,定会使宋氏母女起疑,倒不如利用水月的身份之便让宋氏心甘情愿的往陷阱里钻。”
方沉裕的话说的在理,梓澜想了想也的确是这个道理,于是也不再多说什么。挽馨则有些担忧:“可是小姐,水月既背叛了您一次,您就不怕将来再背叛您第二次么?”
方沉裕笑了,接着丹唇轻启,只从她口中钻出了八个字落入两人的口中:“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梓澜与挽馨听了这话心中便明了,也知道自己小姐如今是个相当有主意的,也稍稍落下心来。
方沉裕想了想又道:“挽馨,明日你陪我去一趟沈府吧。”
挽馨瞪大了眼睛,一度怀疑自己听错了:“沈府?可是倾城小姐家?”
“不错。”
“小姐与倾城小姐一向不和,好好的去那做什么?”挽馨不解。
梓澜拉住她道:“小姐要去自然有她的道理嘛,问那么多做什么?只消好好的帮小姐准备就是了。”
挽馨只得应下不敢再多说什么,方沉裕放下笔打了个哈欠,吩咐两个侍女为自己宽衣就寝,两人上前,一个为她宽衣,一个为她擦去脂粉卸下满头的发簪。那泼墨似的发倾斜而下,搭在雪白而纤细的背上当真是绝美,挽馨的目光舍不得从小姐的背上挪开,不由得有些发痴。
“挽馨,做什么呢,还不快把小姐的发簪都好好儿收起来?”梓澜推了推她提醒道。
“啊……啊!知道了。”挽馨想起自己看着小姐发愣不由得面颊一热,赶紧晃了晃脑袋将脑中的残影驱除。
次日,辰时的沈府。
“锵!”
一把剑被拦腰砍断,沈倾城猛的后退了十余步直到撞在树上,她一抬头,瞳孔中倒映出剑尖旋转着飞来,她“啊”的尖叫了一声,剑尖惊险的紧贴着她的脸扎在树上。沈倾城惊魂未定的捂着心口喘着粗气,支撑着断剑就狼狈地坐在了地上。
对面的男子淡然收剑,摇头道:“这么多年也不见你有丝毫长进,你还真不是个练武的材料。”
这男子一身飘逸的蓝衫,同色的发带利落的束着一头浓密的发。眉宇间清冷出尘如谪仙,仿佛超脱与尘世之外,整个人的模样相当的清润儒雅,若不是他那如玉的手中握着一把青霜宝剑,谁也无法想象就是他方才将沈倾城的剑砍成那样。
沈倾城喘够了气,撑着剑勉强站起来,扑了扑身上脸上的尘土,看着眼前俊逸的男子道:“少来!我好歹现在也能接你三招了,下一次一定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