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品着小二取来的仙酿,不动声色,静静地旁听。
那两人也知道这客栈之中必然有不少人在偷听,却也不在意。
“说得对,天师府早就该收拾他们了,上次我好不容易找到几滴灵息露,你知道那帮混蛋竟然说那山是他们的,灵息露自然也应该是归他们的,我不愿交,硬生生把我打成重伤啊!”
另一人面露愤愤不平之色,却也留了一个心眼,没有直说那宗门名字。
可坐在他对面的同伴却并不这么想:“若是那些宗门修士都入了天师府,接下来怕是便轮到我等散修了,我等修士修得是什么?不就是修个逍遥快活吗?入了天师府,受其管制,还算什么逍遥?”
“这倒说的也是,不过这天师府可真不一定能成功,我可是听说天师府犯了众怒了,不少西域的宗门打算联合起来抵制天师府。”
“你在开什么玩笑?大隋国师如今都可称为在世仙人,大隋境内哪里还有人敢与天师府对着来?”
同伴的反驳令这散修颇为不爽,他的声音也抬高了几分:“我还能骗你怎么地?就那个太一门你知道吧?”
“西边的那个?听说最近有不少门人在世俗活动。”
“对,就是那个,你还记得那些宗门投靠天师府能得到什么好处吗?”
“我想想啊,好像是一本无上功法。”
那散修嘿嘿一笑,一脸的看热闹不嫌事大。
“那本功法名叫太乙,而太一门有一个同根同源的分支叫太乙门,而更巧的是那太乙门在前几年被人灭了。”
一饮而尽,杯中物,那散修玩味继续道:“其中的关联,你品,你细细品。”
散修的同伴还是有些怀疑,说出了众人的心神:“不至于吧,天师府如此做法不怕引起天下门派围攻吗?”
灭人满门,还将别人的功法拿出来作为奖赏,此等行径堪比夺妻之恨,杀父之仇。
“小门小派而已,天师府有何不敢?只要屠得干干净净一个不留,谁知道到底是谁干的?听说啊,要不是有两个太乙门的弟子侥幸逃了出来,太一门都不知道太乙门被灭了。”
“也就是天师府这次主动掏出了太乙这门功法,太一门才弄清了谁是凶手。”
那散修同伴砸吧砸吧了几下嘴,啧啧称奇。
刚想继续开口,一道温和的声音插了进来:“两位兄台,可介意一同吃顿便饭?”
却是那中年书生不知何时来到了两人身旁,手里拎着酒壶放至桌上,一丝属于元婴期修士的气息放出,两名散修立马拱手道:“前辈,愿意与我等同桌自然是我等的福分,请。”
中年书生也不矫情,酒壶一放,便入座了,小书童乖乖跟着,坐在旁边。
“不知前辈怎么称呼?”
“别前辈前辈的,叫我无忧便好了,刚刚听二位说的事,我颇为好奇,可能与我详细说说?”
“无忧道友说笑了,我等也不过是道听途说,捕风捉影罢了,您就当听个乐子便好,不知道友具体想听哪方面的?”
“都聊聊,就先聊聊太一门好了,之前都没听说过啊。”
“好好好,那太一门其实在西域一直声名不显,一直到最近几个月才有门人下山,在数个凡间城池都设立了据点”
一顿便饭吃了一个时辰才吃完,散修讲的口干舌燥,小书童吃得满嘴流油,中年书生听得漫不经心。
中年书生领着自家书童回了房,刚设好隔音结界,那女童便换了一副模样。
正是那江如燕。
“师尊,真的钓出来了!那太一门肯定就是带头捣乱的,咱们这就去端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