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四海从此被武林正道所不耻,名誉扫地不说,便连生计都成了问题,只能以做赏金猎人这种名门高手不屑的营生度日。
四年前的武林大会上,怀恨在心的严四海在众目睽睽之下挑战自己原来的同门师兄冯春来,却因使诈不成不慎跌落悬崖。
世人都说他死了,可是如今他竟好好的坐在严松身旁,一同看着那厚厚的册子。
“松儿,这齐子睿是不是和咱们耍花招呢,以为交上来这么个没用的册子,就是投诚了?”严四海说到。
“叔父,您这些日子监控他,看到他将另一本册子给那方也送去了?”严松问道。
“是,咱们监视他,对方也派了人监视他。”
说到此严四海轻蔑地一笑,“只是那些人没有你叔父武功高,他们监视齐子睿的时候还不知道,我已经将齐子睿连同他们一并纳入了眼里。”
严松垂下眼睑,将一丝不满的眼神掩盖起来:“叔父的武功定不是那些宵小能敌的,我不在柳州的这几天,你跟着尉迟重的人可有什么特殊的发现?”
“并无特殊的发现,册子太沉,不好飞鸽传书,他们就令人快马加鞭送出了柳州。”
“送出了柳州?送去了何方?顺着这条线就会找到尉迟重的大本营,即便不是大本营,也能找出几个尉迟重的近臣。”
严松忽然有些兴奋,觉得这些日子自己的努力终于算是有了一点成果,“怎么样,册子送到了哪里?”
“送到了…送到了…”严四海这会儿开始磕磕巴巴起来。
“说啊。”严松有些不耐烦。
“我让春井与子辰跟着了,他们技不如人跟丢了。”严四海声音逐渐减小,最后只剩嘟嘟囔囔。
“叔父!叔父你为何不亲自跟着?我说没说过此事重大,我不在的这几日你要盯紧齐子睿和尉迟重那边的人?这样重要的线索你为何自己不去跟,却派了功夫皆不及你的春井与子辰?你知不知道此举不但失了良机,还暴漏了身份,以后我们再想得知他们的藏身之处就难了!”严松气得不轻,口气十分暴躁。
“松儿,松儿你先别急,齐子睿那小子不是还得给那边送消息吗?下回…下回我一定跟着,不管是飞鸽还是快马,我定将他们的藏身之地翻出来不可。”严四海慌忙安抚。
“若是我们发觉已经被人跟踪,还会如常行事?你当尉迟重的人都是傻子啊?叔父,你想得太简单了。”
严松愤然而言,“这回又是何原因?是眷恋你哪个新姘头,还是哪个赌坊又放赌了?”
“不不不是,松儿,真不是这些原因,就是雪姬有喜了,你二娘又不让她进门,两个女人闹了起来,一个要触柱,一个要跳井,我不留下来处理也不行啊。原想着那边的人不是什么高手,就让春井与子辰去跟了,没想到却让这两个小子给跟丢了,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严松气得太阳穴直蹦。
他这个原是家族荣耀的二叔,自被逐出归一门之后,便越发的放浪形骸。
吃喝嫖赌样样精通不说,做事也越来越没有章法,如今竟连这样大的事也敢怠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