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母说:“你哥不愿离开,只把安安送了回来,拜托我们照顾。”
“安安很乖,大夫说是受了风寒才发了热。”林母难过道:“可是得了天花的人也会发高热,思月,我们安安怎么办啊?”
若是鼠疫或其他她不知道的病症,她也会束手无策,但如果是天花的话。
“娘,确认是天花吗?”
“你大哥在信上提到,安州县的好几个大夫都是这样说的。”
“那就没事了。”林思月松了口气,掏出手帕将林母的眼泪擦了擦:“这我会治。”
林母却被她云淡风轻的语气惊到了,还以为她是在说胡话。
“你才看了几天医书,就敢说这样的大话。”
见林母不相信,她也未想借口解释,只是劝林母道:“娘,您要不要带安安来庄子上住几日?外头吵闹,安安年纪小,容易惊到。”
林母这几天一直躲着邻里,就怕事情闹大了。
听到女儿这么说,她反而觉得出去躲躲会比较好。
“这,要不要等你爹回来再商量商量?”
“那我先去集市买点药材。”
既然已开了口说自己会治,首先就得去找一头**部位有局部溃疡的母牛。然后再让自己感染上牛痘?或者可以在去安州县的路上,一路走一路重金悬赏。
虽然她不是专业的医者,但作为知道解决方法的人,她并不能龟缩在此。
除了找牛之外,她还要准备一些消毒的药材。空间里头的医用酒精,数量少,不够大规模使用。
还要留在种痘的过程中用,这里也没有八四消毒水。
曾经教她医术的那位老师,倒是和她说过,艾叶燃烧后的烟雾是可以驱毒的,还可以在中间加一些其他的药材。
这个她得采买一些,还有硫磺和石灰粉。
不知道安州县如今的情况到底如何了,之前死去之人的尸体又是如何处理的,但愿不要是露天放置的。
今日她去集市找牛的时候,和养牛的人问起,那人却说:“上月确实有一头母牛有这样的症状,不过这牛已报了官府,被杀了吃了。”
听了这话,她心都凉了。
这还不如说“不知道”呢。
好在,那人很快便说,这两天又有一头母牛有这样的症状了。
“早知道我就不该图省事。先前那牛住的牛棚都未仔细打扫,我就又把牛养在里头了。”那人发愁道:“早知道就该一把火把那牛棚烧了,再起一个。”
“可是,小姐,您真的要买那头病牛吗?”
林思月点点头,付了银钱,留下住址,就让他帮忙把牛送到农庄上去。
那人接了钱,高兴地应了。
这几天的豆腐蔬菜算是白卖了。
之所以不用人痘法。除了她对人痘法的步骤不熟悉之外,也是因为牛痘法要更加安全。
安安第二日便不烧了,醒来后就淘气起来。追着花花的小狗崽们到处跑来跑去。
林思月先拿自己做了实验,确认没有问题之后,便给安安种了痘。
连等了两日,见安安没有异常,她便带着物资准备前往安州县。
启程之前,她把农庄的事物都托付给了林母,还留了够吃用的银子。
书院的事情便都交给了赵天泽,还提前预付了两个月的工钱。
至于做豆腐培育豆芽,甚至做面包,青青比她做得还要利索。
“安安,来姑母这~”她抱着安安小小的身子,确定了去安州县的决心。
她晚一日去,就会有更多像安安这般大的孩子会被疾病夺去生命。
“不知道大哥有没有收到我的信。”她写了一些预防与隔离措施,以及防止蔓延的处理方法。
甚至嘱托林家大哥也找一些病症符合的母牛。
虽然林母不同意,但她还是只留下一封信,便带着几车粮食与药材,在镖局的互送下,前往安州县。
当然,还带上了那头母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