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压低了纸张和书籍的价格。”林思月担忧道:“不光是他乡之客,咱们自己这里头,恐怕也有不少想捣乱的人。”
谢亦也道:“已有不少人给我祖父写了信,想得到些消息。不过,祖父均好言回绝了。”
林思月听罢便点了点头:“财帛动人心嘛,防着些总是没错的。”
“不过,我很快便会去滇南了。手头上忙碌的事情,也不知道该交给谁?”
“这么快吗?”萧齐光叹了口气:“我没有职位,应当是不能参与的。”
谢亦笑道:“总会有合适的人选的。陛下自会安排,乡君不必为此忧心。”
萧齐光叹了口气:“这刚才觉得好玩一些,又要分开。你要是不嫁人就好了,咱们路还没修,说好的新粮种也一直没有消息。。。”
“小公子怎么这样说?”谢亦无奈道:“哪里能不成婚呢?公子日后也是要娶妻的。”
萧齐光叹了口气:“虽然说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但是到了分别的时候,哪能没有半点不舍之情呢?”
他拖着下巴道:“真不知道肃王殿下是怎么想的,竟然要把季家的那位给娶回去了。听说,季小姐是怀了孩子的。这些人做事真的不讲礼法,连脸都不要了。”
林思月在旁捂嘴偷笑:“公子还小,自然不懂其中的乐趣。”
“难道乡君你很有经验吗?”见她心情好,还有心思开玩笑,萧齐光也生了玩闹的心思来。
“真到了滇南,可也别忘了我们。”萧齐光叮嘱道:“要是还有新鲜的主意,我也要出钱搭伙的!”
她点头答应了:“你需得经过家人同意才好,可别怪我将您带坏了。”
萧齐光却觉得这段时间很充实。
晚上回去的时候,青青突然告诉她:“蒜头都枯死了,春季之后,就再不长了。”
“嗯,无妨。天气暖和了,想种什么不行?再找别的来种就是了。”林思月疑惑道:“怎突然说这个?”
“能与小姐见面,青青实在太高兴了,闲下来之后才想起这件事。我怕现在不说,我又给忘了。”青青有些不好意思道:“小姐,王五和我打听了一些你的事,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我会找机会问问他。索性他是来给我帮手的。即使怎么样,也无关紧要。”
第二日,王五正准备出门,林思月便将人喊进了书房,开门见山道:“你日后可有什么打算?是回都城还是想去哪儿?”
王五闻言只是低着头,半晌都不敢回话。他这段日子在外办事,认识了不少人,心思自然活泛起来。
“回了都城,怕是日子不好过。”
“都城是你的家。你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怎又说日子不好过了?”林思月叹了口气:“你若愿还留在安州,我会帮你找个去处。”
“不过,你这么机灵,想必我也帮不上你。”
她想起前几日,王五在她跟前说得试探性的话语,他问自己会不会留在安州:“乡君若是离开,那你在安州所做之事,不都成了别人的功绩了?”
她那时只是笑了笑,并不愿去细想。如今见王五沉默不开口的样子,便打发他离开了。
离开安州那日,萧齐光姚大人等人前来送行。看着姚大人比平常更为活跃的样子,以及他正身边弓着身子侍候的王五,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员工跳槽,管不了。
“山高路远,可要记得写信啊!”萧齐光叮嘱她:“可千万别忘记了。”
林思月笑着应了:“到时候小公子可别嫌我麻烦就好。”
一旁的谢亦递给她一个木盒:“这是我和小堂弟给你凑的嫁妆,用的是我们的书稿费。还望乡君你不要嫌弃。”
“怎么会?”林思月有些感动:“这份情,也不知道何时才能还。”
“以后等我们成婚了,乡君再还便是!”谢悠然凑了过来:“难道乡君想赖账?”
他说:“我是小孩子,父母在,不置私产,所以便和堂哥搭伙了。”
可你卖诗的时候,好像并不是这样?
林思月上了马车,为避免离别的难受,便躲在马车里。只是最后还是忍不住掀开了车帘,探出头去,朝城门处还未离开的几人挥了挥手。
马车上,青青帮她收拾行囊,还抱怨王五背主:“真不是东西。亏我先前还觉得他人机灵,谁知道是这么不要脸的。”
林思月打开木盒,里头竟然是金元宝,还有一张字条。
“不知道该买些什么,这是悠然拿出来的季小姐买诗的钱,我添了些。且拿去花,不必有负担。谢亦留。”
林思月则忍不住笑出了声,这可真是件十分有意义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