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的陆缱一向对日期没什么概念。
倒不是因为她是个懒散之人,恰恰相反,是因为她太忙了,税务、刑罚、商业、教育、农耕…这籍昭城的桩桩件件大事小情哪一件不得她过目?
“我这走的是劳改剧本吧?”
刚来籍昭的时候,陆缱常常望床兴叹,再投身于日复一日的战斗中,如此不知过了多少岁月,忙的不知今夕何夕也是常有之事。
好容易等裴远晨长大了一点,陆缱又操心起裴远晨的未来来,更是对日子彻底没了概念。
可自从风清然来了以后,陆缱却突然重视起日期来。
“今日初几了?不是什么特殊日子吧?”
每天早上陆缱一睁眼,这两个问题就如同我们浏览网页时神出鬼没扰人烦不胜烦的小广告一般在她脑海中自动弹出。
还是轻易关不掉那种!
实在不能怪陆缱反应过度,最近这段时间,每当遇到特殊日子陆缱总会收到各种各样的“惊喜”。
哦,不对,是只有惊,没有喜。
从陆缱遇到风清然后,陆缱就再也没过过一个正常节日。
比如,七月初七乞巧节,往常这日陆缱都是陪裴远晨宣布完庆典开始再简单在外巡视一圈,然后果断回屋装鸵鸟的。
如往年一样,一宣布完,陆缱确定安防没有问题带着裴远晨就准备开溜。
本来嘛,七夕节是情人节,他们两个光棍跟着乱什么?
别的不说,就他们俩那身份,还真有哪家姑娘敢往他们那掷香囊表达爱意不成?
开玩笑,就算有,还真能娶了人家姑娘不成?
赶紧溜了溜了回去处理奏报才是正事。
陆缱如是想。
每年也皆是如此,姑娘们虽然会因为和陆缱说几句话偷偷脸红,痴痴看着陆缱的背影,却也从不会有什么出格的行动。
当然,因为人太多不小心撞上来的不算!
可惜今年,陆缱没那么好命了。
祭天结束,陆缱刚转身要走。
“啪”一个鹅黄色香囊迎面向陆缱砸来。
呦,这么直接,路子还挺野?
陆缱闪身躲过。
“啪”又一个香囊从斜上方飞来。
陆缱冷笑一声,默默转了半圈,微微偏头避过。
“先生,小心”裴远晨急切道。
呵呵,两次我都躲过去了,今天就是大罗神仙也甭想把香囊扔给我。
陆缱这么想着,刚想回头安慰自家孩子两句只听见“哗啦啦”一声响起,几百个香囊从天而降,直接把陆缱埋在了香囊堆里。
陆缱:???
什么情况?
天上下香囊雨了?
“哼”一个娇俏的女声在陆缱头顶响起。
陆缱抬头,一脸无辜的望向上空。
“我尊敬的陆先生”站在二楼看台的风清然居高临下的瞧了眼在香囊堆里苦苦挣扎的陆缱,把手上的柴背篓随手一丢,拍了拍手道:“香囊表爱意,这八百五十三个香囊,我看你怎么躲?”
风!清!然!
陆缱在心中咬牙切齿道。
再比如,八月十五中秋节,陆缱带着孩子们在庭中和孩子们边赏月边畅想未来,随手拿起桌上的月饼一咬,嗯,味道浓郁,正宗的蛋黄柚子皮苦瓜馅的?还是不加糖不含任何添加剂的?
这是东西确定不是用来刑讯逼供的吗?
陆缱逼着自己强行咽下嘴里的东西如是说。
“怀叔,”陆缱手拿大半块月饼,一脸懵逼的慢慢转头看向立在一旁的老仆怀恩问:“今年您这月饼…为何味道如此独特?”
“回陆君”怀恩用老爷爷看自己孙子的眼神看着陆缱,慈祥的笑道:“这是老奴在清风楼定的月饼,风楼主说既是籍昭君府上,定然要不同凡响才是,除了咱们原本定的月饼外又特意去厨房忙了小半天单做了一份,千叮咛万嘱咐的让我一起拿回来给您尝尝。还说了,除了您,谁都不许吃。”
“陆君,您别怪老奴多话”怀恩伸出手摸了摸食盒,望着月亮感慨道:“风楼主对您可真是不一般!她对您啊,可真下心思。”
是挺下心思的。
陆缱默默掏出笔记本,给风清然又记上一笔。
最奇葩的还是最近的中元节那日:
陆缱与裴远晨一起率领百官祭天后两人在河边漫步。
“碰”的一声烟花在半空中绽放,落下点点星光撒在水面上,一时如梦似幻。
“先生”裴远晨轻声唤陆缱道:“先生,弟子近日遇到一事,阅边典籍亦是不解,还请先生解惑。”
“什么事?”陆缱闻言回眸,如初见般摸了摸裴远晨的头笑道:“你这孩子今日是怎么了?一个问题罢了,何必如此严肃?”
裴远晨微微偏头。
陆缱微愣。
“也是”陆缱歉意的笑笑:“我们远晨过几日也快十六了,早不是小孩子了,摸头的确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