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不大,却格外刺耳。
陆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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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一多忙忘了
“先生,弟子告退。”章台柳的声音适时响起,陆缱抬头,见两人捧着账簿已经走远了。
应该没看见什么吧?
陆缱理了理碎了个口子的衣袖自我安慰道。
大概吧?
裴远晨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入夜时分,裴远晨望了眼陌生的房间,微微一愣。
这不是他的房间。
裴远晨想了想,突然想起来许多年前陆缱担心有人暗杀特意在籍昭君府中设了条暗道直通后山,这间屋子当是后山那间木屋。
“先生,还真是从来不会没有办法。”裴远晨轻轻叹了一句,下床找陆缱。
裴远晨披衣坐起,揉了揉额角觉得头还是有些疼。
其实在梦中裴远晨一开始也猜到了那男子多半是另一个红尘的自己,可那人眼中的了无生趣还是让裴远晨暗自心惊,这是经历了多少人世沧桑才会将一个活生生的人逼得对世界毫无留恋啊?
裴远晨在头脑中简单理了理那人的忠告:
那人说早些去找姬玉,否则姬玉会死;
那人说汉中水患后不能让大哥去否则大哥会死;
那人说不能娶公主鸳,因为她早有所爱;
那人说……
啪的一声轻响,打断了裴远晨的思路,他转头看向书案,见陆缱闭着眼趴在案几上,烛火摇曳,如梦如幻。
裴远晨忍不住靠了过去,借着烛光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看着陆缱。
陆缱其实长得不差,虽然和鸳公主那样的绝色美人肯定没法比,但也绝对算的上是百里挑一,特别是那微微上扬的眼角,更是有一番说不出的韵味。
否则,每年七夕节也不会有那么多小姑娘有事没事往陆缱身上撞了。
没有人知道,自从做了那个稀奇古怪的梦之后,裴远晨其实不太敢和陆缱对视,说正事还好,只要陆缱一和他聊天就忍不住心猿意马躲躲闪闪,又暗戳戳的想和其他人一较高下。
那感觉,就好像守财奴得了块金元宝舍不得花又怕一个不留神被别人偷了,放哪都觉得不合适,只好时时刻刻盯着,又怕擦拭次数多了磨损了一样。
“先生”裴远晨压低声音唤了一句。
陆缱一动不动。
“先生”
裴远晨又唤了一声。
陆缱还是没动。
睡着了。
裴远晨默默摇了摇头,把陆缱抱上床仔仔细细盖好被子,又取了毛笔给陆缱留了字条告知自己已醒,不要担心,这才熄灭了烛火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晚安,阿…先生”裴远晨关门前轻声道。
那人还是少说了一句话,无论怎样,只要有陆缱,裴远晨,便不会远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