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中,这场战持续了大半年还未有结束的迹象。
裴远晨与智博两派率兵相持在淮水不进不退。
大军驻扎在外粮草、兵器装备等都是大问题,这么耗着自然不是什么好事。
由于每日数据过于复杂,采购与外调成本差异巨大,各地存储量又有所不同,陆缱果断把风清然拎过来当免费劳动力。
废话,商场上的事这帮人谁能明白过风清然这个奸商?
真当风老爷子那几个月一对一补习班是白上的?
这一日,陆缱与被抓壮丁的风清然正忙的半死不活时忽然听到怀恩敲门道:“陆君,君上有信到。”
“阿缱”风清然停下笔打趣道:“你家孩子给你写信了,你这当妈的还不快看看?小心你家孩子早恋。”
陆缱不紧不慢的声音从书堆后传来:“我没那么古板,如果遇到合适的就处,成与不成都是个经验。关于爱情还有生殖方面的教科书他们从小就人手一本,他们知道该怎么做,不用我操心。”
“这你也教了?”风清然惊的嚯的一声起身吼道:“陆缱你是不是疯了?”
“那有什么?课不是我上的,我让顾大夫给他们讲讲各器官怎么发展,哪里能碰,哪里不能碰怎么了?”
陆缱无所谓道:“阿然,我这是两害取其轻,孩子们早些知道也总比受欺负不知自保的好。这些孩子天天在军营,万一遇上个不长眼的也好有个对策。何况你真以为青春期的孩子你不说他们就不会自己找些乱七八糟的册子看?到时候再学些旁门左道的,纠正都纠正不了。”
风清然莫名觉得陆缱说的很有道理,一屁股坐下了。
陆缱手上不停,不咸不淡道:“阿然,你要是没事的话顺手把隔壁那一打看一遍,今晚看不完我保证不放你回去。”
得,在恶势力面前还是少说话为好,风清然默默闭嘴继续埋头苦干。
“有什么大事吗?没有的话先放在一边吧”陆缱头都没抬继续看账本道:“帮我与送信的小兄弟道个谢,我就不去了。”
“陆君”怀恩劝道:“君上难得送一次信回来,陆君真的不见见送信人吗?”
“不见了”陆缱望着堆积如山的账簿叹了口气,低头继续奋笔疾书道:“今夜说不定要熬夜了。”
一声轻轻的笑声自门口响起,只见一少年郎笑眯眯道:“一别半载有余,先生当真不想见我吗?那弟子可要伤心了。”
“台柳”陆缱抬头,见章台柳笑盈盈站在门口望着自己惊喜道:“你怎么回来了?快进来让先生看看。”
“先生”澹台泽从门口露出一个小脑袋瓜控诉道:“先生您偏心,见到台柳哥就那么高兴,一看到我就把我扔去看账本。”
“你这孩子”陆缱无奈笑道:“这么多年你离开我都不超过三天,我看到你如何惊喜的起来?”
“我不管,我不管”澹台泽拉着陆缱的胳膊又是撒娇又是耍赖道:“先生不喜欢我,喜欢台柳哥了。”
见陆缱被澹台泽缠住了,风清然轻轻推开书案果断准备开溜。
这年头,还是少和这种没节操的加班狂玩的好。
珍爱生命,远离陆缱!
“风楼主,别来无恙啊。”
就在风清然一脚跨出大门那一刻章台柳微微含笑的声音适时响起。
“阿然”被澹台泽缠着的陆缱也转头看向风清然笑道:“你这是扎马步,锻炼身体呢?”
澹台泽也向风清然投来好奇的目光。
“啊哈哈,那什么”风清然干笑了几声道:“我这不是……”
风清然眼神快速扫了一圈,一把抓起茶壶道:“我这不是看俩孩子刚回来怕他们渴了出去给他们盛点水吗?”
陆缱满脸不信。
“真的!”风清然举起右手认真道:“阿缱,我是真心实意的想陪你看账本的,此心天地可鉴。”
“这样啊,那算了”陆缱摇头道:“本来我想说你也累了好几天了,眼下阿泽回来了有人算账,你也该回去休息休息了,既然这样……”
陆缱笑着叹了口气,默默盯着风清然。
“我累了,我现在就回去睡觉,”风清然和蔼的与澹台泽挥了挥手道:“阿泽乖,好好看账本,有什么不会的再来清风楼问。”
说罢,一溜烟跑没影了。
那速度,活像是背后有什么吃人的野兽一般。
“风楼主的身体,可真是越来越好了”章台柳摇摇头笑道。
“她啊,就是怕加班”陆缱笑道:“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之前君上抓到个人,派别人不放心,便让我送来了”章台柳笑道:“那人冒充我军士兵,在军中散布先生与智氏勾结的谣言扰乱军心让君上抓了个正着,君上审问完本想直接一剑杀了,又怕先生有别的用途,便特让我给先生送来。”
章台柳说完,拍了拍手,两个卫兵拎着一个麻袋进来,陆缱打开一看,里面装着一个手脚被绑住,嘴被堵住,眼睛被蒙住的中年男子。
还好,这次起码还能看,看来这个大哥比之前在籍昭那几位幸运不止一点点。
陆缱有些不合时宜的想。
“君上怕先生看了这人身上有伤不高兴,审问完特意让人处理好又换了新衣服才让我给先生送过来的。”章台柳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