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先生”澹台泽手里捧着一沓发带蹦蹦跳跳的跑到陆缱面前道:“先生先生,你看我戴这件好看,还是那一件好看?”
自那日与风清然分别不久后,陆缱便收到了裴远晨的信,见自家孩子的愿望如此简单,陆缱欣然接受的同时又好言夸奖了自家孩子几句。
毕竟和同龄人比起来,裴远晨简直不是一点半点的让她省心。
陆·觉得自己的教育极其成功·缱如是说。
“那条吧”陆缱停下笔,指着一条水蓝色金线滚边的发带笑道:“转个身给先生看看”
澹台泽三下五除二扎上发带,听话的转了个圈,眨巴眨巴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陆缱道:“先生,好看吗?”
“我们阿泽白,长的又钟灵毓秀,最配水蓝色”陆缱看了一眼澹台泽扎的歪歪扭扭的发髻,顺手拿起一旁的木梳笑着招了招手道:“阿泽过来,头发没扎好,先生给你重新扎。”
澹台泽欢欢喜喜的应了一声半蹲在陆缱面前。
“阿泽”坐在一旁的诸云起看不下去了,微微皱眉道:“你已十四,怎能如此麻烦先生?”
“没事的云起”陆缱摸了摸澹台泽的小脑袋道:“再有多说七日就回郢都了,阿泽还小,一时兴奋也是正常,你衣服选好了吗?”
一听自家先生在帮自己说话,澹台泽也皮起来了,偷偷躲在陆缱身后冲诸云起做了个鬼脸。
两个月多前,裴远晨在郢都继位,同封裴远曦和陆缱为令尹,裴远曦主要负责军事与外交,陆缱主要负责政令与司法,宣布三个月后举行登基大典,又急急派了诸云起来后方接籍昭这一干人等。
“回先生,选好了”诸云起毕恭毕敬道。
唉,云起这孩子……
陆缱无奈的笑了笑。
“先生”百里璟言穿着一身茶白长袍,上绣点点墨竹,腰间悬着一块墨绿色玉佩自门外而来,站在众人面前立定,一打折扇笑道:“先生,弟子这一身,可还算能入眼?”
“能”陆缱半真半假道:“璟言你这一身七夕往大街上一走啊,满城小姑娘的荷包至少能收一半。”
“真的啊?先生”百里璟言两眼放光道:“那可太好了,我可要天天穿着这套衣服才行!”
“噗哈哈”坐在一旁的澹台泽和白芨不厚道的笑出了声。
“璟言啊璟言,”白芨边嗑瓜子边吐槽道:“你咋就那么怕嫁不出去呢?”
“你才嫁呢!你个连恋爱都没谈过的家伙凭什么说我?”百里璟言毫不客气的回嘴道。
见两个孩子又要吵翻天,陆缱默默叹了口气也懒得管了,继续低头看刘夫子让人送过来的郢都官员名册。
说起来刘夫子也是挺有意思的,当初在籍昭约法三章死活要求只授课不参与政事,后来更是只教了两年多点就归隐田园了谁都找不到,陆缱都以为老爷子真退出政治舞台了。
结果裴远晨和裴远曦一清君侧还没到淮水呢,老夫子颠颠的自己过来了,说自己手上有先王立裴远晨为下一代楚王的诏书不说,后来更是愣不知道从哪个深山野林里把陆缱那个不靠谱的师父给拎出来一起安排登基大典的礼乐事宜。
诶,说好的不参与政事呢?
听说了这件事的陆缱表示人类的本质果然是真香。
不过远晨上次写信提到刘夫子好像天天和自家师父有点不对付,经常能听见刘夫子吼自家师父老顽童老不正经的骂声?
读了信的陆缱暗戳戳表示恨不得马上插个翅膀飞过去看到有人能把刘夫子气的半死不活的奇景。
毕竟解气啊!
“陆君”正在陆缱天马行空的想象自家师父是如何把刘夫子气的吐血三升倒地不起的时候,怀恩拿着一封信走进来道:“陆君,您有信到。”
陆缱接过一看,又是标准的九隆山特制信封。
又是何兄?他现在不是应该进去了吗?怎么还能给我写信?
我是和他们交代过要善待何若,但这么放水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喂!
陆缱心中嘀咕着,手上却手法极其娴熟的拆了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