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在马车上被人劫下,元涑就一直被闷在粗麻袋子里。
不知过了多久,抱着她的那位大汉忽然将她往地上一摔,那大汉原以为这袋子中的小女孩会发出些声响或是哭泣,可没曾想袋子中的元涑连动也未曾动一下。
一旁随行的老妈妈不免地担心了起来,“总不能这一路给憋死了吧,金二爷你快打开袋子瞧瞧,若是死了那可没法交差啊……”
那个被叫金二爷的汉子刚给松开了绳索,里头忽然伸出两只手紧紧地握着他的手臂,随后便是张嘴用力一咬!
金二爷吃了痛,伸手就要掌掴元涑,站在身后的老妈妈急忙劝道:“使不得使不得,这可是靖安侯府的千金,主君还特例下了令不能伤她一分一毫,你难道忘了吗?”
虽说一通规劝话下来,可那一掌到底还是打在了元涑的脸上。
痛,撕心裂肺的痛。
可就算涨红了脸,眼中也泛起了泪花,元涑还是始终没有吭一声。
“不愧是将门出来的,可你现在不哭,到时候有你哭得时候!”
金二爷扔下这句话,便和那老妈子出了屋子,随后将门和窗都牢牢地锁了起来。
元涑叹了口气,此番去大相国寺祈福,福还没有实现,反倒是祸先从天降。看来大相国寺的香火,也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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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安侯府内如今真乱成了一团。
“马车是在城东郊外时被劫的,当时身旁还有令国公府的二小姐。可那行人就像是有目的般,只掳走了咱家小姐,燕家二小姐是连看都没看一眼。”元涑身边的侍女春桃哭着说。
元夫人早已泪流满面,“你们这些糊涂东西,连姑娘都看不牢,要你们还有何用,等过了明,你们一个个都沦为三等丫头做苦力去!”
老夫人安抚着元夫人,细想后说道:“照着刚刚春桃的意思,这些人应该不是什么山寇土匪。”
元陆亭急忙追问:“母亲这话是何意?”
“涑儿和燕妙婷是一起去的大相国寺,两人又同坐一辆马车,可为何偏偏只抓了咱们涑儿却不碰那燕家的女儿?”
元陆亭霎时间明白了,“母亲的意思是,涑儿是被人恶意捆去的,那帮人是为了要挟我们替其办事?”
“山寇抓人多是为了要钱,一般不会在意你是哪家的女儿,一下能抓两个要两家的钱,谁会这么傻只抓一个?要么是背后那始作俑者惹不起燕家,这才不敢抓。”
燕家是当今皇后的母家,燕家二女儿燕妙婷虽说才十四,可已经被官家亲封了安平郡主,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如今整个燕家享受着是怎样的荣华富贵。
这样的家底,这样有地位的女儿,背后的人自然不敢动了。
可靖安侯府就不一样了,如今京城内出事的人家,不正巧的和靖安侯是同级?
元夫人也理清了,抽噎着道:“那祁家庶子一窝子都是狼,我家涑儿才不过十岁,她们竟然连这样小的孩童也要要挟,当真是黑了心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