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老夫人一起出来的,还有淮阳伯爵府的老夫人和其儿媳妇。
王氏见老夫人出来了,又哭着说了起来,“您老如今是享福了,可若是我家夫君亲母亲还在世,如今高坐在侯位上的也就不是你的儿子了!”
老夫人只坐到燕妙婷和元涑的身旁,随后看了看仍坐在地上的王氏,“如今还未开春,地上凉,先坐起来,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
瞧着老夫人这句话的味儿,似乎有低头的意思。王氏还是不愿意坐起来,只又哭着道:“如今你想好好说了,当日在你们府上是怎样的万般不肯?怎么,是当着众人的面觉得没脸,想骗我以此打发?我告诉你,门也没有!”
老夫人道:“你若是如此撒泼无理,那这事情是绝对讲不清的。”
王氏呵呵冷笑了几声,“我撒泼无理?我若不撒泼,你会正眼瞧瞧我们这一房?告诉你,老不死的东西,我今日也算豁出去了,顾不得什么面子不面子的。”
老夫人不再说些其他的,只说了一句,“你当真不顾脸面?”
王氏一口咬死,只说不顾了。
待老夫人和王氏说完了话,作为主人家的便叫人扶起王氏,又端上来一碗姜汤。
见王氏缓过神,老夫人才开口问:“当初我给你们房三千两银子,这你们可认?”
王氏认倒是认了,可又带着不满说:“可那三千两银子够什么使的,左右不过几年就用完了。”
老夫人冷笑几声,“你的意思,是我这三千两银子给你给错了?”
“哪说三千两,本来这府里的金银财产都该是我们房里的,要真数起来,哪怕三千万两也是有的。”
这泼皮越说越离了谱,“要不是你使了不知道什么手段勾搭了老侯爷,侯爷怎会将我们房给赶出来?你无非就是想着,我们这一房的人走了,你们房的儿子就可以袭爵。真是可怜我家那位亲母亲走得早,不然定会好好护着他。”
要说起袭爵这件事情,老夫人还真没想让元陆亭上。老侯爷去世之前的那一年,元陆亭已中了新科进士,老夫人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和自己的丈夫一样上战场打打杀杀,遍体都是伤痕,只在谏院做个言官上谏就足够了。反正大房那儿子记挂侯位的心思大伙心中都知道,只心照不宣罢了,如此也正是随了他的心意。
老夫人心中的的这一点想法,作为枕边人的老侯爷自然知晓,如此一来两房儿子也可免去为侯位的争吵。但只一点,老侯爷不希望元陆袁觉得侯位来得过于轻松,夫妇二人就将这想法守在了心中。
“真要论起什么亲母亲的,我也确实是个续弦后娶的。可袁儿这孩子四岁时就在我膝下长大,我也敢说,我做得事情未曾亏待了他一件,后来我生了亭儿,两儿子手心手背都是我的肉,我也从没有偏私与哪个。”
老夫人先前贤良的名声一直在外头是响亮的,自己亲生的元陆亭有的那元陆袁也必是有的。这一碗水若是没出那件事情,现如今也是端得平的。
后来就算元陆袁被赶出了侯府,他也常回侯府探望,老夫人私下里也从自己的体己钱中偷偷给他银子,可元陆袁却越走越偏,知道侯位无望,日渐就颓废下去了,再后来也就无脸再来看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