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宝凝醒来时,在一间小屋子里。
这间屋子房门紧闭,仅窗棂透过斜斜的光。屋内一角有个灶台,看上去很久没有生火,角落里有几只麻袋,露出几只发了芽的土豆。中间有张桌子被拉到墙边,只剩一只长凳。
她双手被缚在身后,双脚也被牢牢困住,躺在唯一的小床上。
这个地方她并不陌生,正是昨日她拷问张玉山的地方。就连那只长凳昨日还是她坐过的。
萧宝凝当下便恍然大悟,悔不该一时心软放走张玉山。
此时,门“吱呀”一声响,张玉山背光从门外走进来。
他关上门向萧宝凝走来,手里似乎还拿着一条鞭子,看着她一脸狞笑。
萧宝凝也冷冷地看着他。
“贵人,咱们又见面了。”张玉山阴森森地盯着她道,“风水轮流转,如今是贵人被我绑来了。”
萧宝凝面无表情,并不回答他。
张玉山却恨极了她这副冷冷清清的模样。
他用鞭子沾了沾旁边桶里昨日剩下的盐水,靠近了萧宝凝。
“贵人手下真是毒辣,贵人想不想尝尝这鞭子的滋味?”
萧宝凝冷声道:“你若现在走,我仍当此事未发生过。”
张玉山狰狞的笑脸却渐渐扭曲。
“贵人说的什么话?我既把您绑来又如何能走?”
说罢,他使鞭狠狠向萧宝凝面上抽来。
萧宝凝闭眼侧头,仍是被鞭子抽中脸颊。顿时左颊一片火/辣刺痛。
完了,破相了,萧宝凝想。
她早晚蜂浆羊乳玉露敷面,出门见人必着妆粉胭脂,日日泡澡必备精油香膏,私下生活精致奢靡,全是为了养她的这幅皮囊。现下被张玉山一鞭抽在脸上,杀了他的心都有。
萧宝凝盯着张玉山,目光似要喷火。
张玉山却靠近她,掐住了她的脖子。
“贵人就是贵人,皮肉娇嫩,一鞭子就能裂开一道口子。”张玉山的手覆上她脖颈,手感是从未有过的温滑酥软。
他的表情渐渐变得奇异,扭曲又猥琐,让萧宝凝心下一凉。
“贵人是王府后门出来的,想是英亲王殿下姬妾?”张玉山松开了手,看到萧宝凝脖子上的手印,红白交错煞是明显,“我张玉山真真是行了大运,竟能享用殿下的女人。”
说着便窸窸窣窣地脱下棉衣,靠了上来。
萧宝凝气得吐血,她狠狠盯着张玉山道:“你今日若碰我,我必不会活。我若身死,殿下定将你凌迟,连同你周遭之人也绝不放过。”
张玉山整日赌博欠债,狠话听多了并不感冒。只他冬日并无御寒衣物,是以多穿了几层,一时之间竟难以全部脱下。
他看着萧宝凝,心一横扯开了她腰间束带。
萧宝凝屈膝一顶,正中张玉山下三路。
但衣裳厚重,张玉山虽吃痛但并无大碍,反而激起了他的兽/性。
张玉山朝着萧宝凝带着鞭伤的脸颊上狠狠掌掴,打得她左耳发鸣。
他撕开了萧宝凝交领上衣,入眼便是一片娇嫩雪肤。
“放肆!”萧宝凝目眦欲裂地吼道,“你该死!”
张玉山淫笑道:“死在贵人裙下也算死得其所。”随后覆上身来,压住萧宝凝。
萧宝凝挣扎避开他那张浊臭流涎的嘴,心中慢慢布上绝望。
悔不当初,她不该留他的,她早便该杀了此人。
父亲和谢辞晏都说她太年轻,她当初只觉得他们心狠手辣,现在想想,倘若自己有他们一半,也不至此。
她的确年轻,不知人心险恶,身在元京却一直活在燮州。
她想起谢辞晏,他再狠再毒,也是清水模样的翩翩公子。
张玉山因缚住了萧宝凝双脚,不能够行事,便将她脚上绳子解开。
待绳子松开,萧宝凝却一个鲤鱼打挺翻身下床,连滚带爬即将靠近门边。
张玉山见状,将她拖住,死死摁在地上。
“贵人还是老实享受吧。”他怪笑道,“门已经锁死了。”说着又要上下其手。
而就在此时,门框传来一阵响动。
而就在此时,门框传来一阵响动。
张玉山抬头,满脸震惊:“妈的!这么快找来了?”
门被人从外面飞踹开,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似从天而降,落在两人跟前。
“你敢动她!”宇文晗满面怒容,他低吼道,“我杀了你!”
萧宝凝衣衫凌乱,上衣已被褪下大半,露出半边红白指印交错的香肩,满面泪痕,左脸红肿还带着鞭痕。
宇文晗抬脚猛踹开张玉山。
他将萧宝凝双手解开,又脱下外袍,裹住了衣衫不整的萧宝凝。
“宇文晗…”此时的萧宝凝像个孩子一样冲着他哭泣,完全不见了入宫那日的冷漠和设宴那日的迷离。
仅仅是这一声呼唤,便让宇文晗恍惚间回到在燮州的那三年。
宇文晗紧紧抱着她,恨不得将她揉进怀里。
“不怕。”他避开了她伤到的脸,吻着她额头,“我在。”
萧宝凝泪如雨下,闭着眼啜泣道:“你怎么才来…”
你怎么才来…宇文晗…你怎么不来…
宇文晗心头一酸,知道她这是在怨他,现在是,以前也是。
但他要先解决眼前之事。
宇文晗低声道:“乖,我先解决了他。”随即轻轻放下萧宝凝。
萧宝凝拽着他衣领的手渐渐松开。
张玉山被踹了心窝,差点吐血。看此人身手不凡,知道今天是不能成事了,搞不好还要把命丢在这里。
“贵人饶命,小的对姑娘没做什么…”张玉山一边磕头一边道。
宇文晗走到他跟前,居高临下看着他。
张玉山不敢抬头,只听到剑出鞘的声音,心道凉凉。
“慢着。”萧宝凝突然开口。
宇文晗正欲砍了这人,听萧宝凝劝阻,愤怒而疑惑地看着她。
张玉山以为萧宝凝心软要拦下他,喜出望外,又朝着萧宝凝磕头:“贵人大人不记小人过!贵人开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