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国秀率领着一群人气势汹汹闯了进来,乔佩佩看到她一撩裙子,盘腿坐在椅子上,态度十分蛮横。
“有人说,亲眼看到你和一个男人站在我们梁宅的屋顶。你们两个窃窃私语,亲密无间,他还把手伸进了你的衣服里——若你们二人清清白白,又岂会做出如此越矩的行为?”
乔佩佩抱着手臂听她说完,嘶了声拧着眉反问道:“我怎么不知他把手伸进我的衣服里?”
“你这算是承认了?”陈国秀冷笑着,她刚才故意把事情夸大其词,就是为了逼乔佩佩承认。果不其然,这小寡妇太年轻,三言两语就上钩了。
“今儿个晌午,有人在田里看到龙虎堂的那帮大老爷们儿给你垦地浇水,这件事情已经在半个村子传开了。今早还在集市上为了你,跟另一帮流氓打起来了,满大街都看着,你休想抵赖!
无缘无故,哪个大男人会帮一个寡妇出头?说——那个奸夫是不是赵九良?”
说到此处,陈国秀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她昨晚派人找到赵九良,让龙虎堂的人连夜在后山的地瓜撒上老鼠药、毁了乔佩佩。哪料赵九良却一口回绝。即便陈国秀把价钱加到五百两,赵九良都无动于衷。
那样一个见钱眼开、心狠手辣的地痞流氓,有白白送上门的生意都不做,若说他和乔佩佩没一腿,陈国秀打死都不相信。
包括乔佩佩每次都十分轻易躲过她们母女二人的暗算,绝对是赵九良扒房顶偷听了她们的计划!陈国秀越想越气,她们欣儿落到今日这个地步,八成与这二人脱不了干系!
见陈国秀步步紧逼,乔佩佩也不是吃素的,她早就知道赵九良帮她的事情会以讹传讹,将二人的关系传言到不可描述的地步,便将提前想好了对策说了出来。
“二太太这是因着自家闺女闹了笑话,满腔愤怒无处发泄,把怨气撒到我一个良家妇女身上了?捉贼要捉脏,捉奸要成双。您是看见了我们俩脱光衣服,还是捉着了我们俩躺一块儿?就凭您这张嘴,就能证明我与赵九良有染?
呵,我一薄弱女子,凭自己的本事挣了三瓜俩枣,再花钱雇几个壮工到地里给我干活,我与龙虎堂是劳力与雇主的关系,偏偏到了你这大嘴巴子里头,却成了那等不堪入耳之事!你若是再敢在这里胡说八道,我便到衙门里击鼓伸冤,告你诽谤!”
“......”陈国秀也被乔佩佩唬住了,她来之前倒真没想那么多。
乔佩佩见陈国秀抿着唇不说话,又笑了两声,“我看您呐,先把自己家里的事儿抖落干净了再来~你女儿都成为全镇子的笑话了,二太太还有心思诬陷良家妇女?就二太太这脸皮,刀都砍不进去!”
陈国秀冷笑着朝身后的家丁勾勾手,“来呀,把物证呈上来!”
“是,夫人!”
一只黑色的男人靴子冷不防被扔到了地上。
“啐!”陈国秀一脸嫌弃的叉着腰,“铁证如山,我看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乔佩佩蹲在地上捡起那只靴子,上面满是脏泥,她用两根手指拎着,双眼紧盯,左瞧瞧右瞧瞧......这不狗蛋儿的鞋吗?
难怪他第一次给她通风报信的时候脚上少了只鞋。原来是偷听的时候落在梁宅了。
半响,乔佩佩笑了笑站起身,“这不我家相公的吗?”
她将靴子重新扔到地上,拍了拍手,斜睨着陈国秀道:“我说我家相公怎么给我托梦,说他脚上少了只鞋。二太太不好好给家里享清福,扒人家坟头做甚?
若是被公公爹知道了,你如此对待我尸骨未寒的丈夫,那还不休了你!”
陈国秀气不停的喘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