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乔佩佩勾起唇角,瓷白的小脸儿上泛起欣慰的笑容,继而,她忽然想到什么,豆大的泪花儿从眼里涌了出来。“昨日发生的事,想必爹爹已经知晓了。”
陈国秀将柳瑟言绑回柳府的那一刹那,梁財怕祸事殃及自己,便偷偷跑到外面躲了起来。没想到他今日刚刚回来想拿些银子,就碰着了前来哭丧的大儿媳。
对于这两天发生的事,他是一概不知。
“爹当然知道。你摆如此大的阵仗,有何冤屈直接说出来。”
乔佩佩偷偷观察着梁財,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飘忽,眉毛上挑,很明显底气不足。不过这正巧合了乔佩佩的心意。
他不知道陈国秀干了些什么才好,这样乔佩佩才可以添油加醋火上浇油。
“公公若觉得我该死,那我便该死。公公若是觉得我该沉塘,那我便沉塘!在儿媳看来,亲兄弟两个共用一个女人,那是该被千古臭骂,遭万人耻笑的!”
乔佩佩说着,便叩头行礼,嗓音里包含着浓浓的哭腔,“求公公给儿媳主持公道!”
“嘶......”梁財眉头皱成了川字,“你说这话何用意啊?”
“二姨娘她这跟逼良为娼有何区别!”
毕竟夫妻共枕多年,梁財有些难以置信。“你是说国秀她......逼你嫁给小叔子?”
“千真万确!”
梁財怒极,忽然拍着桌子喊道:“反了她了!”
乔佩佩擦干了眼泪,梁財正值怒气冲天,她适时添油加醋道:“在儿媳看来,爹才是梁家的一家之主。不管二姨娘说什么作甚么,我都要先听从爹的命令。爹是梁家的脊梁骨,没爹不行。二姨娘不过是爹娶进门的妾室而已,她作威作福不过仗着爹的疼爱罢了!外人都说爹惧内,可爹爹若是不疼她,早就一纸休书把她轰出家门,岂容她为非作歹?”
字字句句戳到了梁財的心坎儿处。
“你继续说,我倒要看看这个妒妇......都背着我干了什么好事!”
梁財激动的脸红脖子粗,乔佩佩点了点头又继续痛斥:“二姨娘说爹是个窝囊废,在她眼里还不如一根狗尾巴草。爹就知道花天酒地享受欢愉,整个梁家全由她一人扛着,她才是梁家的主心骨儿,爹什么都不是!”
“她放屁她!”梁財气得拍案而起,“你放心有爹做主,那个毒妇奈何不了你!”梁財喘够了粗气,这才垂眸望向乔佩佩平坦的小腹,“你这身子......可有十天半月了?”
乔佩佩知道自己瞒不过梁財,垂下头咬紧下唇,“我过门那日,相公还未断气,我们二人便......”
乔佩佩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从前二姨娘总想置我于死地,"身孕"不过是苟且偷生的借口罢了。可近日我总觉得嘴里头乏味,想吃酸的,就怕真的生出来也是个遗腹子......”
梁財突然冷漠、怀疑的表情让乔佩佩心里阵阵发寒。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何用意。若是指着你腹中胎儿想要讹诈我们梁家——不等二姨太做什么,我先斩草除根!”
一丘之貉。
乔佩佩心里翻了翻白眼,说到底,梁財还是怀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