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识进怔怔的愣在原地。他想:镇国侯一代功臣,威名盖世。从不拉拢官僚,从不结党营私。这样一位固执、蛮横的朝廷大忠臣,连皇上都敬他三分——又怎么会教导一位痴醉权势的糊涂女儿?!
他不正是看中了李雨棠与别的贵族千金、皇室郡主有所不同,才唯独为她着迷么......
陆识进顿了顿,“刷”的一下脸色燥红。
“是在下糊涂了!雨棠小姐莫生气!我......”陆识进紧张的手脚发抖,差点咬了舌头,“我我我我再想想别的法子!”
事实上,陆识进再没有别的法子了。他找所认识的人当中再不到比李雨棠更厉害的人物!
陆识进险些站立不稳,他紧紧的抓住梨花木圆桌的边缘,一股无力的挫败感涌变全身。
他该怎么办?!
...
乔佩佩跪在公堂上耐心等待着。不多时,周知府派出去的捕快带了三名证人回来。
“小人是‘益和堂’掌柜的——吴无,拜见青天大老爷!”
“民妇是街上卖水煮栗子的邢氏,拜见知府大人。”
“小小小小的是......”跪在三位证人最边上的,是一位衣衫破烂、披头散发的男子,打从进了公堂他就抖得厉害。“小的是张三!求大人饶命啊大人!”
张三不停的叩头,周知府以为他犯的事跟这件案子有关,便皱着眉怒目而视:“吴三,你可知你犯了什么罪?”
“小的知道不该偷邻居家的鸡、杀街坊家的鹅!可是小的实在没法儿活了!家里都穷的揭不开锅了!呜呜呜呜......”
“......与本案无关的民事,本官日后再审!”
张三的哭声渐弱了下来。
周知府望向跪在厅堂最左侧的花甲老人,“吴掌柜,刘老汉生前可是去你那里抓过药?”
“回大人的话,刘老汉因为日日酗酒,所以常年患有十分严重的胃病。他今日一大早胃疼的厉害,天不亮就敲开了我那药铺里的门。小人给他抓完药后,嘱咐他后半剂药需进食后一刻时辰再喝。刘老汉付完银子后便走了,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周知府肃穆的眼神又睇向中间那名素衣妇人,“邢氏,你有何可说?”
“回大人的话,民妇今日为了赶集一大早出了门。哪想刚支上摊子就碰见了刘老汉!刘老汉手里的确提着药兜子。
他对我说要给自家闺女买些栗子,我称好以后他给完铜板就走了!可不出撒泡尿的时间,他又提着栗子回来找我——说我缺斤少两!我俩就为这个吵吵了起来。后来我闻见他满嘴酒气,便晓得他昨晚定是喝多了,酒气未醒。
怕妨碍生意,我便给他退了八个铜板,刘老汉便提着半斤栗子走了!”
邢氏说完抬头看向周知府,“大人,就是这么回事儿!”
周知府捋了捋八字胡,“听起来,似乎没毛病!刘老汉一大早起从益和堂买完药,又去邢氏的摊上买了栗子......”他转而睇向张三,“张三,你既被带来做公堂证人,那你一定是尾随了刘老汉许久!比起身旁这两位,想必你更清楚刘老汉死前的轨迹。”
张三手脚不干净,偷偷摸摸的事常做。镇子上出了名的赖子。他能被带来公堂上作证,想必是盯上了刘老汉的荷包。
围观的群众都这么认为。
一个醉鬼的荷包最容易失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