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问,一个宿醉之人,第二天都浑浑噩噩,走路歪歪斜斜的......他是如何有清醒的头脑去辨别买的栗子缺斤短秤?”
乔佩佩这一句话果然将所有人给问住了,整个县衙鸦雀无声。
她继续给众人分析:“邢氏亲口所说,刘老汉买了栗子走后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便折了回来!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就算借秤、再上秤称栗子——时间也是根本不够用的!
无非只有一种可能!刘老汉因为吃了邢氏的栗子感觉身体不舒服所以前来滋事!而邢氏为了息事宁人,借口说给他尝了几枚坏栗子,赔偿他几个铜板打发走了!而你——”
乔佩佩话锋一转,直逼邢氏,“你之所以打发刘老汉走,是因为你在那几枚栗子上下了毒,你担心刘老汉死在你的摊子前!!!”
乔佩佩说的句句在理、头头是道,陆识进摇头叹了口气,“佩服啊佩服!”
李雨棠看乔佩佩的眼神多了层欣赏,“断案还需心细眼明之人。”
“......”
邢氏似乎没想到被乔佩佩一番话就戳破了她所有不可告人的行为和肮脏心思,顿时慌了神。
“我没有!我没有想过毒死刘老汉!你没有证人,凭什么胡说!我不承认!刘老汉是吃了包子之后才倒下的!分明是你那包子下的毒!”邢氏开始胡搅蛮缠。
乔佩佩翻了翻白眼,古人云:不见棺材不落泪,这句话正是此刻邢氏的真实写照。
“你之所以选择给食物上面下‘断肠草’,是因为断肠草与其他的烈性毒药不同!从食毒到毒发,至少需要一炷香的时间——而你恰巧能利用毒药的这一点摆脱你的嫌疑,嫁祸给我的包子铺!”
乔佩佩字字掷地有声,邢氏怔怔的望着周知府头顶上“明镜高悬”四个大字,心如死灰般跌坐在地上。
乔佩佩见她再也无从狡辩,又揭露出了邢氏自以为百密无一疏、实则上愚蠢至极的谋杀布局。
“你花钱买通张三,不就是为了让张三盯着刘老汉的行踪么?否则怎么会赶那么巧,刘老汉一大早出门,你也一大早出去摆摊?天气越来越冷,谁一大清早的要吃栗子?通常你是要比今日晚一个时辰才去集市的!
打从我的包子铺开张,刘老汉几乎天天去光顾!你是算准了日子、掐准了时辰、故意谋害刘老汉——张三就是最好的证人!”
张三哭着用袖子抹泪,“我也没想到邢氏是要害死刘老汉啊~!我真的以为刘老汉是吃了包子才死的!如果早知这样......我说什么也不会收邢氏银子!更不可能跟踪刘老汉!~”
邢氏仗着官府横竖不敢给刘老汉开膛破肚验他胃里的食物,于是抓住刑法的漏洞,无厘头的硬生生狡辩。
“知府大人!单凭乔氏一张嘴就要断民妇的罪,不符合我大庆皇朝的国法——求大人明察啊大人!”
案子审到这里,周知府也不耐烦了,比起初审时周知府的神采奕奕、威严肃穆,此刻他的心情就像藏了个炸药包——一点就着。
邢氏这个无知愚蠢的妇人!
死到临头还不认罪!
碍于镇国侯府千金在场,周知府窝着一肚子火儿,秉着性子对邢氏说:“邢氏,虽物证不足,但人证俱在!加之刚才乔氏一番推理十分合乎逻辑,足够本大人定你的罪!”
“可是大人!”
“非要本官用刑,你才肯招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