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捕头心里苦啊,本来打算最近几天辛苦一点,让贺曜拳法短时间内成形固定。结果想法挺美好,现实很残酷。
不说其它,刚刚轰击他的那几招拳法,人家使得纯熟无比。像是练了许多年的老拳师,一招一式非常标准,力气不多不少,俱是恰到好处。
贺曜,你还敢说没练过武功?
我天生神力!
今儿不拿出点真本事,恐怕要成为门内的笑话了。刘捕头扫了一眼呆若木鸡的众位捕快,心中迅速作出决断。
面对贺曜再次轰来的一拳,他不闪不避单臂招架。
“砰!”
“挡住了?”众人见到这一次刘捕头没有被击退,脸上闪过欣喜之色。果然大哥到底是大哥,二哥只能屈居于下。
下一秒,右拳隐秘出击,宛如青龙出洞般迅捷,冲着贺曜小腹打去。
“蹭”
眼前一花,刘捕头一拳打了个空。
“?”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一幕从头至尾让吃瓜众人看的一清二楚。
当刘捕头一拳即将击中时,贺曜灵敏的像个猴子一样,瞬间后退拉开了二者距离,使得其一拳无功而返。
眼见贺曜一脸兴奋,准备再次扑过来时。
“不打了,不打了!”刘捕头摆手结束了这场对练,打个屁呀。开始他使用出的实力,仅仅是强体层次。
毕竟小兄弟没有练过武,不能打击人家的自信心。
但是刚过几招猛地发现,单凭强体的力量根本无法抵抗贺曜那凶猛臂力。等到他不要脸,提升到强力层次,可以稳定招架对方拳势时,又发现自己速度跟不上。
总不能撕破脸皮,连仅剩的尊严都不要,一口气将实力上升至强身吧?
那样的话,赢了也没脸。
万一输了,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啊。
索性半路终止对拳,双方以平局罢手。
“你瞧瞧你们,再看看曜弟。唉!”刘捕头瞥了一眼站在门口,心情跟随对练跌宕起伏的众人,叹了一口长气。
这是他带过最差的一届下属,跟以前的同僚比起来,岂止是天与地的差距。
“哦!”
众人非常给面子的应了一声,语气满是不在乎。
反正受限于天赋,我们想上进也没办法,不如躺好了当个咸鱼,还能省不少力气。
“我”刘捕头是真没招,早知如此当初就不应该说那些话,希望以后曜弟能好好带领他们吧。
“呦,都在呀?”庞文书的声音自捕快们身后响起,一帮人回头瞧见他捧着锦衣腰刀等物件,急忙让开一条路。
“大人,昨晚平城义勇运送的锦衣、腰刀、令牌。”
刘捕头见此冲着贺曜挥手,示意他上前接过。
“下官告退。”
庞文书将一众物件交给贺曜,行了一个礼急匆匆的离开后宅。在六扇门他不仅要负责档案书信,库房一同归他管理,妥妥的大忙人。
“大堂屏风后换好衣物,今日正式当值。”
贺曜有些意犹未尽,一步三回头的去换官服,看的刘捕头眼皮抽搐,合着你小子还没揍够我呗?
实话实说,跟便宜大哥对练拆招,有种莫名过瘾的感觉。尤其是二人你来我往,惊险刺激的比拼,颇有种前世极限运动,令人肾上腺素飙升的兴奋。
当然他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自己拳势看似凶猛宛如浪潮,一招接着一招使得刘捕头极其被动,始终处于下风。
可继续下去的话,不消片刻令人头疼的垃圾体能准得露馅。
不一会儿,一众同僚望着从卧房出来,一身锦衣显得丰朗俊秀的少年,突然有些自行惭愧。
实力不如人,长相还不如人
他们貌似除了能吃以外,没啥拿得出手。
唉,饭桶之名,不提也罢!
“从今天起你跟小虎一组上街巡逻,有些不明白的事情直接问他。王氏三兄弟,随我来。”刘捕头说完话转身返回大堂,三个膀大腰圆的莽汉屁颠屁颠跟上。
余下几人一哄而散,该干嘛干嘛去了。
“嗖”
脑后传来破空呼啸,贺曜立即转身。只见一红木盒子自堂内飞出,到了近前余力已尽,伸手捞入怀中。
“你的钱。”
光是这份控制力,足以一窥刘捕头深浅。
“小虎,我们走。”
贺曜哈哈一笑,搂着王虎的肩膀离开后宅,上街巡逻熟悉本职工作。
两兄弟手持单刀,腰间挂着令牌,走在人来人往的街面上。街道两旁吆喝叫卖声络绎不绝,香气扑鼻的各类吃食,争先恐后钻入鼻孔。
说来惭愧,降临大乾半年愣是没逛过街。
如今底气十足的他,终于能享受一下片刻的安宁。
“曜哥,咱们平常没有案子的时候,负责维持镇内秩序。当然随便出来逛一圈就行,不需要时刻巡街。
至于晚上,出不出来随意。不过门内有个规矩,十月寒露开始,直到霜降结束,黑市开张的时间内。
街面上任何违背宵禁之人,不得抓捕。咱们这些小捕快,霜降后每人能领整整十两银子呢。”
“?!”贺曜闻言一惊,竟然还有银子拿。看来刘捕头人还不错,自己吃肉不忘记给兄弟们喝一口汤。
“嘿嘿,没想到吧?当初老爹花得五十两,两年就能捞回本。”王虎憨厚一笑,对于他这种猎户之子,赚银子可比守护一方百姓平安的口号实在。
“你那一百两纹银,当差五年”话未说完,贺曜把手上抱着的盒子扔在兄弟手上,打断道。“打开看看。”
王虎一脸迷惑地打开盒子,十根银锭晃得他睁不开眼睛。
“啪!”
“这是大人刚才丢给你的?”
“嗯。”
“”
王虎他自闭了,自己还炫耀呢,跟曜哥一比属实是个弟弟。
“别愣着了,这个月的数该交啦!”
前方,不远处传来吼声。
“上去看看。”
贺曜走在前头,王虎跟在后头。十几步后,便瞧见三个一身短打装扮的汉子,站在一个烧饼摊前。
为首之人蛮横地夺过摊主的钱袋,上下掂量了几下,交给身后的手下。
“不够,明天不给足,以后别来这里摆摊卖烧饼。”
这么豪横的吗?
贺曜半年来平日很少来镇里闲逛,对于清河的了解,只是脑海中的记忆偶尔所见所闻。
帮派之类的他了解,但这仿佛一手遮天的模样,他是真不知道。
码头才是肥肉,跟穷苦百姓抢钱,未免太掉价了吧!
他扫视了一圈周围众人,却见这帮人早已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更别提有人敢仗义执言,将忍气吞声发挥得淋漓尽致。
毕竟大家都是穷苦人,既然惹不起的话,那就不要招惹。老老实实挨欺负吧,反正又不是活不下去。
反抗?
别闹,去一趟医馆得花多少钱。
“裴恒的哥哥裴勇,怒蛟帮的小头目。码头那边的肥缺,只有咱们镇上两大帮派的大头目才能染指。
似他这等帮派中层,不想去码头拼命。除了管理一条街上的小商小贩外,基本没什么油水可以捞。
酒坊、勾栏、当铺、粮铺、盐铺等等,最赚钱的生意全是赵李两家一手包办。谁不知道两大帮派,其实是两位老爷的走狗。”
狗可不敢咬主人!
“而咱们刘大人可是个狠人,初来清河直接插手了黑市生意,硬生生从大老爷手们里咬下一块肉。”
王虎话里话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他贺曜有便宜大哥撑腰。区区一个怒蛟帮小头目,可以随便搓扁揉圆,狗主子不敢出头。
“呵呵,裴勇你好大的口气。”
“谁?”
平日作威作福惯了的裴勇闻言,整个人立即陷入暴怒。
一群穷人罢了,不躺着变换姿势任由他欺负,居然还敢反抗。
狗胆包天!
当裴勇转头看见来人时,额头上的冷汗刷的流了下来。